众人哗然了:“青天大老爷啊!”
“咱们这日子可算能过下去了!”
“哎哟,我媳妇前儿才去庙里拜了神仙,这就免税了,咱得去还愿呀。”
众人叽叽喳喳,旁边的人追问:“哪座庙啊?这么灵验,我也去拜拜。”
“就往南走的,五里屯再过去的山神庙,咱明儿一块儿去?”
“明儿可不成,地里的红薯熟了,我家得收红薯呐。”
说起花生,大家又把话题扯开了。
“老六家的春小麦还没割完,你家就能收红薯了?”
“我才准备挖红薯,宝来家红薯都收回去了,我看他这两天去花生地晃悠了,看来要收花生了。”
众人说着把话题移到陈老汉的身上。
陈老汉笑呵呵的烟也不抽了,反倒得意道:“我家人多,又有头牛,就快了。”
他可是有五个儿子三个儿媳两个能干活的孙子,这会儿要是还在挖红薯,他这些子孙都白养了。
一想到陈老汉家一大串人,大家都连连摇头。
孩子是命里定了数的,他们可盼不来哟。
两个里正想插嘴都没办法,只得求助村长:“你得跟他们说说,咱们县令是好官,爱民如子。”
村长乐呵得点头,连连保证要让村里人都念县令的好。
陈老汉回了家就把免了税银税粮的事跟家里说了。
即便早就知道了这个事,陈家人还是高兴地切了剩下的腊肉煮了一顿香喷喷的晚饭。
陈富贵赶在老陈家吃晚饭前把借走的钱还回来了,接着是第二家第三家……
等老陈家收拾好要睡觉时,前些天借出去的钱全还回来了。
李氏把钱倒在床上,铜板、碎银子把床都铺满了,看得李氏等三人高兴得不行。
算完,家里一共有一百八十两。
李氏把钱都放到匣子里,陈小桑抱着匣子不松手。
“好多钱钱呀!”陈小桑抱着匣子乐得前后晃悠着。
陈老汉高兴地抓了烟杆,吧嗒两口烟,盘算着:“等咱农忙完了,就建新房子。”
地里田里还有一堆活,一时半会儿还没工夫建新屋子呢。
想到四树天天念叨媳妇的样儿,陈小桑乐呵了:“四哥只能明年说媳妇了。”
李氏一盘算,又忧心忡忡了:“四树过了年可就二十了,又是老大年纪没说媳妇,这可不成啊。”
陈老汉惊了:“他不是十七岁吗?”
陈小桑也惊了:“四哥都这么大了呀?”
李氏就瞪陈老汉:“你自己儿子多大了你都不知道?”
陈老汉心虚地抽烟,小声嘀咕:“我这么多儿子,哪儿能各个都记得。”
陈小桑立刻跟着她爹说话:“爹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呀。”
上回坐牛车,人家说四哥十七岁,四哥也没反驳嘛,保不齐他也忘了呢?
这么一想,陈小桑就更理直气壮了。
李氏咬牙:“今年无论如何得给他把媳妇说了,要不又得成大龄男青年了。”
她可不想每个儿子都拖到不能拖了再说媳妇,人家还以为她家日子过得差呢。
陈老汉无奈:“咱这会儿忙得厉害,哪有空闲建新房子,村里人也没空来帮忙。”
李氏咬牙,“那就把咱们屋子替给四树成亲。”
陈老汉连连摇头:“咱娘在这个屋子没的,给四树当新房哪儿成。再说,咱能住茅草屋,小桑住哪儿?”
李氏瞅着跟个福宝一样坐在床上的陈小桑,搬出去的念头就打消了。
陈小桑把腿掰回来,盘腿坐着,“我们可以努力干活,早点忙活完了就能建房子了呀。”
再不甘心,李氏也只能答应了。
为了尽早建新房子,陈小桑不睡懒觉了,天不亮就跟着她爹娘爬起来,提着小篮子跟在全家身后屁颠屁颠跑。
陈大树怕她摔倒,把她放到肩膀上坐着。
大柱二柱就没那么好运了,摸黑跟着大人走。
花生一节节长在根须,不能用锄头挖,不然花生节都会留在地里,所以收花生都是用巧劲往外扯。
老陈家最会扯花生的是陈二树,抓了花生藤,往外一扯,大串花生就被带出来了。
其次就是陈大树,一推一拉,也能扯出一大半花生出来。
三四五树各个都是扯花生的一把好手。
最不会干这个活儿的是老把式的陈老汉,他能扯出一小半儿来那都是超常发挥了。
因为不会扯花生,陈老汉以前从来不种。
大树几兄弟从小就瞅着村里孩子吃花生,他们馋得不行,求着陈老汉种花生,陈老汉一票否决。
几个孩子馋的不行了,跑去帮村里人收花生,人家会给他们一人一小把解解馋。
在村里学了几年后,大树几个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扯花生好手。
陈老汉被逼得没办法,才开始种花生。
村里人见几个孩子不来帮忙了,很是念叨了几年。
几个树在前头扯花生,李氏带着大树媳妇三树媳妇摸黑把花生都摘下来丢进箩筐里,陈小桑被安排着跟大柱二柱一起找留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