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再说小桑就不教他了。
陈二树换了个问法:“我晚上睡觉呢?”
陈小桑想都不想应道:“我起床替你呀,你收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就好了嘛。”
陈二树敢让陈小桑守夜么?
家里一众老小还不得撕了他。
陈二树当即拒绝:“晚上我找四树来替我,你安心睡觉。”
陈小桑犹豫了:“交给四哥我不放心呀,这个火候可要紧了。”
想到四树前几天才把小桑给弄丢了,三树深以为然,“你四哥是不靠谱,那我跟你三哥商量商量。”
陈小桑又摇头:“三哥要成亲了,得养好脸,不能熬夜。”
大树不在身边,三树四树又不能守夜,就只剩下五树了。
等五树回来,二树就找了五树说这个事。
还没说完,就被他爹给瞪了:“五树才多大,还在长身子呢,怎么熬夜?”
陈二树不敢说话了,摸摸盘算着自己两天两夜不睡觉能不能熬住。
陈老汉吧嗒着烟:“后半夜我来替你。”
陈小桑不依了:“爹好老了,身子熬不住的。”
陈老汉毫无自知之明:“你爹我身子骨好着呢,干活可不输你几个哥哥。”
旁边的二树三树四树五树低了头。
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大树媳妇去做饭顺道也让二树一块儿烧火了。
陈小桑蹲在一旁,盯着大树媳妇剁排骨。
剁了好几条肋排后,她就跟陈小桑商量:“咱们够吃了,剩下的明儿再吃好不?”
陈小桑凶巴巴道:“不行!你剁的不够全家吃,我还要送一大碗给兴义叔。”
“还有刚刚宰的鸡呢,咱一家够吃了。”大树媳妇继续道。
陈小桑算了下,就道:“鸡可以煮汤,排骨红烧着吃嘛。”
大树媳妇愣了:“红烧怎么做?”
陈小桑立刻就跟大树媳妇说了做法,就又催着大树媳妇赶紧洗排骨。
大树媳妇听得入迷呢,就被陈小桑催着把一扇排骨都给剁了。
她是边剁边心疼啊,这么多排骨,好几十斤,一顿怎么吃得完哟。
陈小桑盯着她炖汤,又烧了排骨,就催着她煮饭。
大树媳妇摇头:“家里没米了。”
“那就煮面条吃。”
大树媳妇还是摇头:“没白面了。”
陈小桑惊了:“我买的米和白面呢?”
“你那些天丢了,咱们村人都帮着找你,得供着他们吃喝呀,这不,家里这些粮食都吃完了。”大树媳妇说起来也心疼。
那些日子他们没心思管这些,就让村里媳妇们自己弄。
谁知道今天一清点,家里的细粮全没了,连粮食都被吃了一半。
陈小桑听得满脸心疼:“这么能吃呀?”
“可不是吗,他们是拖家带口来吃,多少粮食也不够他们吃的。”大树媳妇应道。
陈二树安慰她:“大家也都来帮忙了,咱也不好不让人吃,最要紧的,是小桑找回来了。”
大树媳妇这才得了安慰:“说的也是,有小桑啊,咱们家什么困难都能熬过去。”
陈小桑听着不对劲了:“咱家什么困难呀?”
“这个月要交秋税,咱家交了过年的粮食就不够了,只能拿钱去买了。”大树媳妇应道。
今年虽说有点干旱,可秋收了不少粮食,他们够吃到明年的,可出了小桑这个事儿,家里粮食被吃了不少,就又不够了。
陈小桑“哎”了一声,“想过好日子太难了。”
大树媳妇被她逗笑了:“你才几岁啊,还知道过日子的事儿了。”
“我知道呀,粮食不够了就得拿钱买嘛,咱家买了粮食再给三哥娶了媳妇就又没钱了。”陈小桑应着。
陈二树安慰她:“大哥还在卖卤肉呢,到过年得挣不少钱呢。”
陈小桑想想也是,“还有我的地黄呢,往后做起来更挣钱,我和三个柱子就能一起读书啦。”
三个柱子……
三个柱子!
大树媳妇哎呀一声:“一早我把他们三个送村长家了,还没接回来呐!”
她解开围裙就要出门,又跑回来舀了一碗剁好的排骨就往村长家跑,边跑边喊:“先把火灭了,一会儿我回来再做饭!”
陈小桑撸起袖子,端了小凳子到灶台旁边,自个儿站了上去要做饭。
二树怀疑地问她:“你会做炖排骨吗?”
自小桑出生就没做饭,要是把好好的排骨烧焦了,可就太糟蹋东西了。
陈小桑信心满满道:“做菜跟制药一样,都是加调料掌握火候嘛,我很厉害的,放心吧二哥。”
陈二树很不放心,恨不得喊娘。
他还是头一回儿听说炮制药材跟做饭一样,这是什么歪理哟!
陈小桑就在她二哥担忧的目光下舀了满锅的水,等煮开了,把排骨丢进去,煮出血水后捞起来放在旁边的大盆里,又用一个大碗把水舀掉。
陈二树坐不住了,瞅着他家小妹折腾完,又把排骨给拿清水洗了。
他就是不做饭也知道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