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龙大发起床到卫生间解手,在客厅发现两只蟑螂巴在地板上的蟑螂粉笔画线上不能动了,但是用脚拨其中一只,它的脚爪还能微微地动一下,这证明还没死。没死,就让你死吧!龙大发死劲地踩上一脚,顷刻让这只要死没死的蟑螂成为齑粉。
再看一只蟑螂还是一样的,用脚一绊,它的脚爪也是动一下,龙大发感觉它有些特别,脑袋上只有一根须,一般是有两根的。
他就蹲下身子摘起那一根,让这只蟑螂吊起来,然后,他揿燃打火机,将那泼旺的火苗移至蟑螂的身子,直烧得它发出轻微“喳喳”的响声,散发出一股焦煳味,继而体无完肤地掉落在地上。
第二年夏夜,正值六月天气,龙大发在家里很舒适地吹着空调,空调发出嗵嗵的响声,工作到半夜,突然产生故障罢工了。
一会儿房间的空气就热起来,有些闷人,这已是子夜,不可能叫来维修工修复空调,只能等到天亮。而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龙大发躺在铺着麻将席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家里仅有的一把芭蕉扇妻子拿在手里扇风。他说,把扇子给我扇一下吧。
可是妻子很霸道,不给他,还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首有关扇子的打油诗调侃着:六月天气热,扇子借不得;虽说是朋友,你热我也热。我把第三句末后两个字一改,应该是,虽说是夫妻,你热我也热。
龙大发不和妻子斗嘴,就爬起来坐在阳台上,可是很多蚊子绕着他嗡嗡地叫,时而感觉在脚上,时而感觉在脸上,他一巴掌掴过去,往往着空,反掴着了自己。
他由此非常痛恨骚扰他的蚊子,又从阳台转移到卧室,一向把自己肥胖的身子甩在床上,可是那些讨厌的蚊子还是来骚扰。
他就问妻子,家里有蚊香吗?回答的是,每天开空调,哪想到需要蚊香?
龙大发被折腾得疲惫不堪,来了睡意,就用一件衬衣遮住脸,然后躺下身子,以避蚊子专拣他的脸面下口叮。
他很快就打起了鼾,一觉睡到天亮,遮在脸上的那件衬衣早已缠得不见影子,抬起头看,却掉落在床下面,像一团云絮。
龙大发捡起来之际,感觉脖子发痒,他本能地伸手搔痒,却起了一个小疙瘩。
再走进洗脸间对着镜子看,红如辣蓼,还挺打眼的。
这显然是蚊子咬了的,他用风油精涂在上面杀菌,指望没事儿的。未料几个小时后,也就是中午,他浑身打颤,毒热的太阳光晒在地面冒烟,他却感到寒冷。
妻子只好扶着他下楼,走到路口,叫一辆的士到医院看病。
医生看他的症状就知道,这是疟疾,问是怎么引起的,他也说不清楚,就因为昨夜停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浑身冒汗。
医生没有再问,照常例开处方,让其妻子代为付账领一袋子药,有药丸、药水什么的,然后到住院部三楼的一间房的病榻上打点滴。
那个药瓶很大,打两个半小时,才能完。妻子就陪坐在病榻边守护着他。
龙大发因为有妻子陪伴,也就放松,慢慢地睡着了。
药水将近打完的时候,龙大发突然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就这样他醒过来了,病榻还在轻轻地颤动着。
妻子惊问道,大发,你这是干什么呀?
龙大发半天没有愣过神来,睁眼一天,才发现这是医院,然后缓缓地说,我刚才梦见躺在家里被一只蚊子咬脸。
妻子格格地笑着说,难怪你扇自己一巴掌。
龙大发认真地讲,这可不是一般的蚊子,它还恶狠狠地告诉我,说它是上次我们打药毒死的一只蟑螂变成的蚊子,非报复我不可。
妻子听着,微笑的脸颊慢慢地变得煞白,继而武断地说,你这次患疟疾,八成是昨夜在家里被那只蚊子咬了,感染了病毒。
龙大发望着那瓶打剩一点儿的药瓶吊针,竟然感觉身体舒适多了,已经没有开始冷得发抖的症状。
他带着情绪讲,我这次治好出院,就买些高效蚊香回去,只要那只蚊子还敢飞进家里来冒犯我,非点蚊香熏死它不可。妻子轻轻摩挲他刚才在梦中自打一巴掌的脸部说,行啦!
那只蚊子是死去的蟑螂变化的不假,由于对龙大发有一种仇恨的记忆,殒命后又没有像人一样灵魂到阴间喝饫忘汤而忘记往事,故而投生成蚊子还记忆清晰,伺机实施了对龙大发的报复。
龙大发患疟疾治愈出院后,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晚上点蚊香。
蚊香点燃虽然烟雾缭绕,但是并未起到灭蚊作用。特别是这只图谋报复并且得逞过一次的蚊子,姑且称它为毒蚊子,它有前世做蟑螂时被药死的痛苦体验,现在转世成了毒蚊子就已具备较为特别的防范能力。
在晚上,龙大发家蚊香正点着,甚至还没有点着之际,它便避开,一般藏在通风窗口,再浓的蚊香气味飘来也稀释了。
待一圈蚊香烧完,烟消雾散,它便开始偷袭,主要是吸龙大发身上的血。
龙大发纵然是站着或者坐着,毒蚊子都能叮到他的皮肤,并且能够机智的逃生。
原来毒蚊子且有心计,它飞到你的身边嗡嗡叫的时候,不打算叮你,只是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