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升官,暂时还不着急。
当官要的就是戒骄戒躁。
他的功劳,吏部和李世民心中已经记着,只要门下省有了空缺,或者中枢其他部门有了合适的空位,就会让他前去升官任职。
要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当官也就没必要了。
照例,白贵每半旬教导李泰书法一次。
只不过,这次教导李泰时,李泰的态度,比原先见白贵的态度,殷切了不少。
另一旁的长乐公主李丽质亦然。
“老师,这几日,孤在宫中,父皇和母后教导我,让我跟随老师你多学一些实干之才,日后就藩,也可做一个贤王。”
李泰临摹书法完毕后,突兀道。
他对白贵的称呼,从先生,转变为了老师。
更亲近了一些。
“哦?”
白贵顿了一下步,转身看了一眼李泰。李泰这点很像他,知道打蛇随棍上的道理。
懂得找机会。
李世民让他只教导李泰书法,可没说教导别的。至于李泰口中说的话,李泰或者长孙皇后提及过,但这只是随口一说,更多地是教训儿子。
“殿下看这幅草书,再看这幅楷书,不知哪幅为上佳之作。”
白贵莞尔一笑,也不明着拒绝李泰,而是指着长条桌上摆放的几幅字帖。
“楷书……上佳。”
两幅字帖皆是李泰所作,故此他稍一犹豫,就给出了回答。
草书,初学之人所写,不值一看。
楷书,他从小就开始学习,久之,虽不为上品,但可入眼一观。
“短者,百变不如一直。”
“长者,草楷皆得神法,随意之作,为他人之珍宝。”
白贵淡淡说道。
话音落下。
李泰顿时眼睛一缩,明悟其意。
长,短,看似是在说精于书法的人和短于书法的人。但深思之下,他明白,这是白贵给他点拨。长者,短者,并非是书法,而是年龄。长者是太子李承乾,而短者则是年幼的他。
他年纪小,就如草书和楷书一样,百变不如一直。不必搞什么虚的,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做一个贤王就行。机会自来。
“谢老师教诲。”
李泰拱手,谢道。
另一旁的宫婢和李丽质虽听到了这句话,但不设身处境,则不明白其意。
即使宫婢将这言行告之帝后,帝后看出来了,白贵也不会出问题。这话,是在劝谏李泰,让李泰安分守己。
教学完毕,白贵收拾东西,离开立政殿。
但他刚走到宫墙处,小跑出来的李丽质,面带红晕,气喘吁吁的叫住了白贵。
“白先生,父皇准备要我嫁给长孙冲那个呆子。”
“本公主不想嫁给他……”
说罢,长乐公主便面含期待的看着白贵,希望白贵给她指点一条明路。她在深宫中,见到的人,最多的就是宫婢和宦官。除此之外,就是长孙家的人。这话,她想了想,只有告诉白贵这个老师,或许有方法。
其他人,或许有方法,但唯唯诺诺,不敢说。
如今的白贵,在她眼中,是极聪慧的。毕竟挂在父皇和母后口中。
“此事……,乃是天家私事,请公主恕罪……”
“我无计也。”
白贵看了一眼只有他半人高低的李丽质,迟疑了稍许,摇头道。
长乐公主眼中的期许,瞬间化作失落,她强笑,继而躬身施礼道:“丽质谢白先生留步。”
语毕,她转身离去,也没有纠缠。
庭阶处,道旁郁郁葱葱。
白贵走出了宫墙,他摇了摇头,并未过多理睬。
李丽质生为公主,即使不嫁给长孙冲,那么嫁的也会是其他的功臣之子。这一点,李世民的其他公主,概莫如是。
……
长安,顺昌坊,白宅。
因上奏之功,白贵被李世民赏赐了千金。再者因他是官身,所以牙行很快就找好了一套合适的宅邸,他购买后,就立刻入住了此处。
他走到巷口,正准备开门进宅的时候。
便见街巷口处,一个黄袍中年道士静静的立在了他的门口。
“徒儿见过师父。”
白贵上前见礼。
“徒儿,关中大旱,你上奏有功,邸报传遍天下。为师已经得知。不过你却不知,贫道另有法术,术名祈雨,可缓解此灾厄。”
郑道士双手藏于袖中,负着手,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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