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悟空谈论了几句。
二人见靖宴帝,以及一批禁军护卫赶来,就终结了话头。
贵妃娘娘看到年轻道人和这毛脸雷公嘴的和尚相谈正欢,心底稍安,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神色稍有狼狈,却也不掩艳色。
“多谢道长救了妾身。”她大着胆子,上前道谢。
事实上,她本该感谢的是毛脸雷公嘴的和尚,也就是孙悟空。只不过她看孙悟空貌丑,凶戾不少。而这年轻道人貌善,俊朗,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以貌取人,从古到今,向来如是。
“它也没害你的意思。”
白贵怀抱玉兔,轻抚其背,笑道。
看似这一句话,没什么出奇的。实则却是无息之间削减了玉兔的罪责。护短,非他一人如此,而是大部分的仙神都一样。极少有不护短的人。大义灭亲之事,不可取。
再者,玉兔也无做下什么太过的恶事,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昭阳和妾身谈笑正欢……”
贵妃娘娘欲言又止。
她之所以没直接道谢孙悟空,亦是与此有关。她纵然此刻知道刚才的昭阳公主、或者天竺公主是玉兔精,可她也不认为这玉兔会害她性命。反倒是孙悟空这般暴虐的处事,将她吓得不轻。
“道长所言确实不假,此妖虽冒充昭阳,却也为善。”贵妃娘娘是个心底玲珑的人,见这玉兔精是白贵的“爱宠”,也愿意卖白贵这等人一个好,顺着白贵的话说了下去。
二人配合默契,连打带消。
玉兔精的罪责就变成了不谙世事,偷跑出来,到人间游乐的小妖。
靖宴帝终于赶赴到了花园,他见贵妃娘娘石榴裙上留有余尘,又见白贵和孙悟空立在一旁,惊道:“爱妃,刚才发生了何事?”
他在路上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劲风吹了过来,将仪仗吹得七零八落。
这劲风是孙悟空抡金箍棒时的劲风。
仙神一怒,非等寻常。
“陛下……”贵妃感受到靖宴帝的大手,柳眉间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靖宴帝已经七老八十,而她风华正茂,只不过这点神色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陛下,昭阳公主是只妖物,已被道长和这毛脸雷公嘴的和尚降服了。就是道长怀里的那只玉兔……”
目光触及玉兔,贵妃娘娘杏眸亦是多了一丝喜爱之色。
这玉兔浑身雪白,一丝杂毛也无。浑身晶莹若雪,兔唇粉嫩,眼眸似星。一看就是上等的品种。
不过想及这玉兔来历非同小可,贵妃娘娘也不敢冒犯。
“陛下,这玉兔乃是贫道故人的宠物。”白贵施了一个道礼,笑道:“此次是因贪玩偷跑下界,至于冒犯陛下,擅闯王宫之事,还请陛下勿要介怀,这是一根凤钗,乃是仙金所造,价值不菲……”
“贫道愿以此物消弭因果,不知可否?”
他从袖中取出一柄金簪,朝靖宴帝递了过去。
这金簪实则本是一件低品的法宝。不过送法宝于凡间皇帝,会平添一些因果之事,对人道会有一定的影响。这就非是他的本愿了。故此,他以法力直接磨平了这金簪内里的禁制、法则,只作一件寻常珍宝赠送出去。
仙金烨然生辉,璀璨夺目。
贵妃娘娘一看到此宝,就挪不开眼目。
她撒娇道:“陛下,道长刚才可是救了妾身一命,再者,这玉兔精潜藏在王宫内,也没酿成什么后患,依妾身之意,不若同意了此事。”
靖宴帝本想待价而沽,不过看到贵妃娘娘撒娇,内心一软,就同意道:“爱妃说的不错,若非白道长和这位长老,王宫内恐怕平添祸事,今日祸患已除,亦是道长和长老之功,这金簪朕就收下了,了结了此事因果。”
在位年号越长的皇帝,即使非是明主,却也不会是什么庸才。今年是靖宴二十八年。靖宴帝一直未改年号,可见风调雨顺,百姓安乐。
封建时代,更改年号,一般是发生了天祸、兵事等等,通过更改年号,来向天祈福。所以年号未变,且时间长,在位的皇帝就不会太差。
同意了结因果。一是,白贵所赠的金簪,确实是件珍宝,他又极宠贵妃。二则是,他若不同意,那后果也就难料了。这道人能收妖物,却也能放出妖物。雷霆雨露,俱是仙恩。
“悟空,你去将真正的公主请来,好让陛下和公主父女团聚。”
唐僧捻动佛珠,开口道。
孙悟空道了声“是”,脚底生云,就到了城外的给孤布金寺,将囚禁在寺后的天竺公主接上云头,重返而回。
这天竺公主和先前玉兔精假扮的公主一模一样,只不过身着素服,看起来颇为清雅,脸颊瘦削,一看就知吃了不少苦头。
“父王。”天竺公主哭泣,见靖宴帝,言道:“三年前,女儿在月下观花,不了被这妖孽所擒,她将我关在给孤布金寺的后院,假扮了我的身份……”
月娥记忆并未失去,也没有胎中之迷。她自然瞧出了,假冒她的,正是玉兔。只不过碍于她如今是凡胎,法力尽失。只得假扮自己不认识玉兔,以免让玉兔更生仇隙,折磨于她。
哭诉完后,月娥这才有了暇机,她从靖宴帝相拥的怀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