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连着三天,茶素医院过来的医生们真的连个囫囵觉都没睡。
老百姓最爱干的事情是什么,从众性。
比如街头两人吵架,要是刚开始没几个人看,大家也就不会围观。
就怕好事的,不仅围观,还给后来者讲前前后后,“她把她的脚踩了一下,然后红衣服的说你道歉,蓝衣服的道歉了,但红衣服的觉得她不够真诚,然后两人就吵起来了。
目前看,两人的水平差不多,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就看现在谁先有事!”
然后越围越多,要是警察不来,估计绝对有人喊“能动手就别吵吵,扇她!”
看热闹不怕事大,然后两个人就在街头开始比划起来。
看病也一样,刚开始是体检,然后手术,一传二二传三,越来越多的人来瞧病,就算没病的,也来做个体检,好像这个便宜不占就要吃亏一样。
煤城医院建院以来估计都没这么多患者。
原本要去鸟市看病的人也不去了,先打算让茶素的医生给看看。
工作量特别大。
“同志们一定要吃好,煤城哪个饭庄的食物可口,咱就吃哪个,不过了!”
休息不好,只能让大家吃好了。张凡下了手术,都没时间休息,还要看看其他科室的医生们状态怎么样,一边打气,一边嘱咐年老的医生注意,千万不要出现因为劳累而造成的医疗意外。
连半数医生都没有茶素医生撑起了一个煤城的医院,真的,同事们相当的给力。
张凡看着情况,不得不给欧阳打电话“欧院,同志们太累了。连轴转,这样不行,会出事的。”
“我马上想办法,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欧阳现在也没好办法,太缺人了。
煤城政府的领导已经和欧阳联系了,这种体制,虽然像企业,但人家自己做的更像政府。比如这种事情,人家一般都会找张凡。
但,煤城的领导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要找就要找医院名医上的老大来谈。
他们的意思就是把医院托管给茶素医院,欧阳心里一边是高兴,一边是难过。
高兴的是,又来一个肥肉,这个医院可不是二分院和三分院能比的,人家的设备妥妥就是一个地区三甲的医院。
难过的,自己这边实在没人了。总不能把医生护士们劈开分成两队吧。
可到嘴的肥肉再吐出来,可想而知,欧阳是多难过。
想着想着,想起丸子国的进修医生了。现在茶素的就医高峰期已经过了,这十来个丸子国医生她也不想让他们闲。
而且,这几个也不挡不住啊。
……
煤城政府和欧阳的电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煤城医院。这一下,一石头惊起无数鸟雀。
原本在手术观摩,甚至魔掌擦拳想着和张凡他们学两手的外科医生们,也被医院的领导给叫安排了任务,手术室里的护士也被喊走去学习廉政学习了,去进行思想教育了。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我把人都叫走,就你们这点人,我看你们怎么玩。
办法是人想的,真的,这一招,谁都没办法,人家思想教育也重要啊!
张凡他们这边咬着牙把一波一波的患者处理完,一周的时间,让一群医生如同脱了层皮一样,累,真的累。
来的时候,煤城医院的领导们列队欢迎,走的时候煤城医院只派了一个干事交接了一下,然后就如同嫌弃他们一样。深怕他们不走。
茶素的医生心里不是个滋味。
可当茶素医院的车队出了医院门的时候,大家看着马路两边的人群,大家原本难受的心情瞬间变的感动了。
只见当年的工人们拿着一幅幅大大的锦旗,现代白求恩、白衣天使、妙手良医……
一幅幅的锦旗在群众们手里拿着如同授勋一样,特别是当年受伤没了双手的人,带着张凡他们安装的义肢,是那么灵活,是那么的不引人瞩目。
“谢谢,谢谢你们!多希望你们不要走啊!”
工人们激动、泪水在眼眶里的转动,多少年了,当年的激情过后,就是无尽的伤痛,现在,还是有人记得他们!还是有人想着他们!
他们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喝杯水吧!以后要常来啊!”
张凡他们感动的都没办法说话了。长长的街道上,全是送行的患者。
“会的,我们会常来的!”张凡说这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话语,双手接过工人们送过来重如千斤的锦旗。
语言是单薄的,在这个富裕又贫穷,现代又保守的城市里,张凡他们感受到的是无边的成就感。
累,累怎么了,这个年代,十里长街上让人们自发的来欢送,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煤城医院的行政楼里,医院领导看到这个情形,牙都咬碎了。桌子上的仿真的青铜鼎,摔的叮呤咣啷的。
煤城医院的住院部里,医生护士们静静的站在窗户边上,羡慕的看着街面上茶素的医生护士们。
相同的职业,相同的行业,但,真的心里真的酸。
车队在人群中缓缓的行进,医生们的泪水在脸上如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