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轩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叫于潇雨几乎无地自容。
其实这也不能怪于潇雨笨,主要是沈庭轩在摩羯哆城擅自行动、意图不轨的这桩罪名,太过“实锤”了!虽然那些事并不是沈庭轩做的,可秦沐泽做的,又与他做的有什么分别。
最关键的,也是最要命的,还是他的真正身世,作为前太子,就算沈庭轩根本没有要造反、夺皇权的心思,只怕秦凌风也不会容得下他。
皇权宝座,那可是每一位帝王都不能碰触的逆鳞啊!
于潇雨这些日子迟迟没来见沈庭轩,除了是不敢面对他以外,最主要的,就是她一直没有想到打破眼下僵局的办法。
拿不出可行之计,再多的忏悔与许诺,也都是扯王八犊子。
于潇雨自知能力一般水平有限,在这种时候,在沈庭轩面前,她从来不会羞愧于表示自己的没用。
“我……确实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所以请大人教我,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
看着于潇雨坦然率真的表情,沈庭轩的神色似是有些无语。
如果不是此时的场合太过严肃,于潇雨会以为沈庭轩那个微微挑眉的动作是不是在笑……
良久,沈庭轩才缓缓回道:“事已至此,罪臣无可争辩。也请乡君不要在为此费心了。”
眼见连沈庭轩都对当下的情况束手无策,于潇雨的心情不由更是焦虑,她正要开口,却见沈庭轩向自己躬身一揖。
“现在已经入冬,大牢里寒气重,不宜久留,还请乡君回去吧。”言罢,沈庭轩就背转过身体,任于潇雨如何呼唤,也不回头看她一眼。
于潇雨隔着牢房的铁门,望着沈庭轩清隽的背影,半晌,只得叹了一声,低低地道:“大人,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设法救你。”
扔下这句话后,于潇雨再没有勇气继续留下,面对沈庭轩的冷漠,步履匆匆地退出了大牢。
谢过典狱长后,于潇雨离开刑部大牢,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乡君府。
接下来的两天,她把自己关在房中,绞尽脑汁地去想如何才能救回沈庭轩。
于潇雨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小侯爷肖志远等人,但自己作为工具人走小剧场的那一日,委实将肖志远得罪了个彻底,所以于潇雨还真有点打怵去见他。
最关键的,她还是觉得只有凭自己的力量把沈庭轩救出来以后,才能去请求他的原谅。
打定了救沈庭轩的信念后,下一步就是考虑方法。
因为在摩羯哆发生的事,都是的确发生过的事实,所以想通过“翻供”,来篡改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这种方法并不可行。所以于潇雨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方法,那就是将功折罪。
也就是说,她需要设法立下一件大功,以此来求秦凌风一个恩典,然后用这个恩典,救出沈庭轩。
这个法子或许保不住沈庭轩的官职,但保住性命,还是有可能的。
这已是于潇雨绞尽脑汁后,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方法了。
可是……要立下一个多大的功劳,才能向秦凌风讨来这样的恩典呢?
于潇雨开始犯愁了,除了医术,她别无所长。这个年代想凭借医术立功,那也只有祛除瘟疫这一类的作为,才算得上大功劳。
可是这两年大周风调雨顺的,哪里有什么瘟疫可叫她治疗啊?
于潇雨正一筹莫展时,这天刚刚入夜,宫里突然传出来消息,静贵妃临盆了!
于潇雨这才恍然,自己自从见过沈庭轩后,就一直闭门谢客,在家中冥思苦想救沈庭轩的对策,匆匆不觉间,竟已过了近十日。
算算日子,这几天可不正是柳寻凝的预产期了。
于潇雨心下不免觉得愧疚,柳寻凝待自己,可谓是真心实意,就如同亲妹子一般。
在她怀胎十月,行将分娩的这些天,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在柳寻凝身边陪伴照顾。可是因为沈庭轩的事,以及于潇雨对秦凌风的忌惮,自己一直再没有进宫去探望一下柳寻凝,直到此刻听说她临盆的消息。于潇雨方觉自己这个义妹做得多么失职。
于潇雨眼下的身份是栖霞乡君,义姐临盆,她进宫探望陪伴也算合情合理。
所以于潇雨在接到消息后,立即让车夫备车,送自己进宫。幸得已经入夜,于潇雨不需要用丝带蒙住眼睛。
于潇雨来到霜华殿时,秦凌风和太后以及众位妃嫔早就到了。
于潇雨依礼拜见了众人后,就挑了个不惹眼的位置,低调地守在一旁。
因为柳寻凝身份尊贵,又是秦凌风最宠爱的妃子,所以此刻太医院基本上是全员出动地,都在霜华殿伺候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內殿里不时传出柳寻凝痛苦地喊叫、呻吟声,太医们的神情也开始焦灼起来。
混在人群中的于潇雨,隐隐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她心下焦急,可是又不好冒然出面。
很快,秦凌风也瞧出了问题,便唤了太医院的院判过来询问情况。
院判谨慎地躬身回道:“回皇上贵妃娘娘早年在冷宫幽居时,多少落下了一些病根儿,所以身体的底子不是很好。而且娘娘孕育龙嗣的早期,多半是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