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叹了一口气,就准备自己出门去找沈庭轩,可是在走过锦竹身边时,后者却突然伸手将她拦住。
“大人不在,你不用去找他了。”
于潇雨转头看向锦竹,却发现她并不直视自己的脸。于潇雨与锦竹相处时久,对她的性子相当了解,知道锦竹若不是有事瞒着她,定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于潇雨转过身,面对着锦竹,抓着她的手问道:“锦竹,到底出什么事了?大人去做什么了?”
锦竹一副难言的表情,看了于潇雨一眼后,又低下头避开了于潇雨的视线。
于潇雨皱眉凝视锦竹半晌,忽然道:“大人他们是不是去城北,去山海会了!?”
锦竹眉毛皱得更紧,没有接话。
于潇雨推开锦竹的手,就要往外走,却被锦竹一把拉住。
“你救不了他们,还是别去了。”
于潇雨听得心头一紧,却更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去。
锦竹见她铁了心要去城北,只得追了出去。
于潇雨出得自己的房间,抬头可见昏暗的光线透过房屋的缝隙投射下来。看那亮度,虽然是白天,但好像天气是阴的。
因此漏下来的光线比往日阴沉许多……
于潇雨在熏香的作用下,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宿。
先前她醒来时,沈庭轩曾告诉她,大周的援军将于午后进城,料来应该是昨天的事了。
于潇雨来不及套马车,便自行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出来。
锦竹知道她不会骑马,立时上前拽住马缰,再次劝阻道:“你去了也无力阻止什么,为什么非要去?”
于潇雨苦笑道:“我知道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我只是想去看看。如果不去,我这辈子都会于心难安。”
锦竹叹了一声,翻身上马,向她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去。”
“谢谢你,锦竹!”
于潇雨露出欣喜的表情,拉住锦竹的手,由着她拽自己上马。
铁盾门的驻地在城南,如果要去城北便要穿过大半个城区。于潇雨坐在马背上,一路上都能看到大周军队的营地和巡逻队,显然大周军方正在有序地接管全城。
因为锦竹持有皇城司的铁羽令,所以才能顺利通过军队设置在城北地区的临时关卡。
于潇雨看着守备森严的城北军营,再联想到苏玉和夜勒族那宁死不屈的性格,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锦竹,我们再快些!”
锦竹点了下头,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便加速向山海会的驻地驰去。
远远的,就见皇城司的侍卫和肖志远的卫队封锁了进入山海会的路。
因为再往前就是山海会的驻地了,所以锦竹便带着于潇雨下了马。向把守关隘的守卫出示了皇城司的铁羽令后,锦竹和于潇雨顺利进入了山海会的驻地。
又向前走出去没多远,就见韩风息向她们迎了出来,显然是对方先一步看到她们到来后,赶过来的。
“韩先生。”
于潇雨向韩风息施了一礼。
韩风息默然看她片刻后,皱眉道:“小雨,你不该来的。”
于潇雨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还是问道:“韩先生能不能告诉我,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韩风息叹了一声,将昨日大军入城后的情况,大抵跟于潇雨讲了一遍。
这一次率领援军出关、西来的,正是副将军冯渊。他不但带来了七万镇西军,还带来了皇帝秦凌风的旨意。
宣平候郑婴当年不但违逆圣旨,没有诛杀夜勒公主罗珊娜,还为一己私欲替其改换身份,以苏家千金苏玉之名瞒天过海,娶入侯府,纳为嫡妻。后因郑婴监管不严,让苏玉借侯府夫人的身份,残害多名镇西军官。并有证据表明,郑婴在知道了苏玉的所作所为后,不但没有秉公处理,反倒为其隐瞒罪行,营造出地狱恶犬食人的假象,以至民心慌慌、军心动荡,造成极度不良的影响,其行为可谓恶劣至极。
按其罪行,本应立即问斩。可是念及郑婴多年替大周戍守边关,军功卓著,故免其死罪。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郑婴被褫夺侯爵之位,罢免军权后,择日押赴京都,由三司会审,定其罪责。
至于原夜勒族公主苏玉,秦凌风直接赐死。原夜勒国师,因其多次在纱迟国和大周边境引起摩擦,试图挑起两国纷争,故一并赐死。至于夜勒族所遗族人,他们虽然曾经随着夜勒国师一并在两国边境处挑起争端,但念及他们只是听从国师之命,又曾力战纱迟军,守卫摩竭哆城有功,故不追究他们的罪责,但在三日内,这些夜勒族人必须离开摩竭哆,不允许再入城或是进入大周境内。而夜勒族内所余贵族子女,则发配大周北部边疆,由当地驻军进行看押、管理。
听完韩风息关于朝廷对苏玉以及夜勒族的处理后,于潇雨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夜勒族驻守摩竭哆城有功,朝廷会给他们一个妥善安置吗?为什么处罚的这么重,而苏玉和国师……更是被直接处死?!”
韩风息叹了一声,“因为此次上书进言,请朝廷降罪宣平候夫妇及夜勒族的,是镇西军副将军冯渊。你也知道,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