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远远地看到了韩风息和许铭岳等人,立刻赶了过去。
“韩先生,许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这只部队……”
她的问题还没说完,却听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戏谑笑声。
“小雨啊,想你家小侯爷了吗?”
于潇雨听到这熟悉的欠揍嗓音,差点扭到脚脖子,回头的瞬间,惊叫出声,“小,小侯爷!?”
只见腰悬长剑、一身戎装的肖志远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见惯了对方纨绔子弟模样的于潇雨,尚是首次见到肖志远这样一身打扮,不禁多看了几眼。
“怎么样,你家小侯爷是不是很威风?”
肖志远凑到她身边,摆了一个威风凛凛的pose。
于潇雨唇角一阵抽搐,近乎条件反射般地开口揶揄,“但愿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才好。”
肖志远“啧”了一声,“死丫头怎么说话呢?!”
这时,韩风息等人已相继上来跟肖志远施礼。
于潇雨这会才想起来问,“小侯爷怎么会来摩竭哆?”
“当然是因为小侯爷想你啦。”
肖志远伸出爪子捏向于潇雨粉嘟嘟的小脸,被后者一脸嫌恶地拍开。
“小侯爷请说人话。”
“韩先生飞鸽传书于我,说纱迟国意图派兵攻占摩竭哆,所以我就领兵来了。”
肖志远揉着被拍疼的手背,眼神儿哀怨地睨着她,“冷血无情的小东西。”
于潇雨白了没有正形地肖志远一眼,看了看正在向城中挺近的队伍,有些嫌弃道:“小侯爷带来的,应该只有几千人吧?可是我听说,纱迟国派来的军队足有五万之众。这兵力相差得未免也太悬殊了!小侯爷怎么不多带点人来?”
肖志远闻言苦笑,“你当调兵遣将是那么简单的吗?”
于潇雨皱眉,“我记得单就渠阳城的兵力应该就在二十万左右,小侯爷就算调不来一半,最少也调来五万吧,至少也得在兵力上跟纱迟国势均力敌呀?可是现在却只带来五千人,只有人家十分之一的兵力,这仗怎么打!?”
肖志远摇头道:“因为宣平侯郑婴已被革职查办,目前镇西军暂时没有能使用兵符的最高统帅。想要调动万人以上的军队,只能逐级上报到兵部,再请示朝廷后,等兵部的指令下达,才能调动镇西军。凭我目前在军方的官职,调动五千人马,已是极限了。”
于潇雨听得一阵头疼,“这么麻烦?!”
肖志远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以为呢?你家小侯爷能直接调动五千人的部队出关,已经是很有面子啦。”
韩风息向肖志远拱手问道:“小侯爷离开渠阳城,那眼下谁留在军中坐镇呢?”
肖志远答道:“目前暂时由冯渊副将负责。”
许铭岳听他提及自己的老战友冯渊,不禁关切道:“冯大哥怎么样了?”
肖志远微笑道:“你放心吧,他基本已经康复了。这还多亏了小雨。如果不是她,冯将军坟头的草都老高了。”他说着,又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于潇雨的头。
于潇雨(╬ ̄皿 ̄):“……”
再特么像撸狗一样乱摸,老子就要咬人啦!
当日,许铭岳是亲眼看见过冯渊的伤势的,作为久经沙场的将军,他自然知道以冯渊的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此时听说是于潇雨救了冯渊,立时无比郑重地向于潇雨抱拳鞠躬道:“多谢于姑娘了!”
之前于潇雨将他从食人鱼口中救下来时,都不见他如此感激,可见许铭岳和冯渊的感情十分深厚。
被人家如此正式地道谢,于潇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多礼。”
许铭岳面有愧色道:“如果不是因为我鲁莽行事,私自带队出关,沈大人也不会为了追捕我来到摩竭哆,就不会有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发生了。卑职真是无比惭愧,待此间事了,自会到兵部请罚。”
肖志远却笑着拍拍他的肩,“若是此次你能在抵御纱迟国大军的战斗中立功,回去以后,说不定还能功过相抵。”
许铭岳神情微愕,正色道:“卑职一定誓死保护摩竭哆,绝不让摩竭哆落入纱迟人手中!”
在众人交谈的功夫,五千人的部队已经全部进城,厚重的南城门再度关闭。
是夜,铁盾门原有的帮众配合着那五千镇西军,整顿军备,加固城防,忙得热火朝天。
于潇雨也跟着随军的军医们,力所能及地准备应急的伤药和绷带等医用物资,一干就是小半宿,最后实在累得慌了,她就枕着药匣子在临时设置的医馆中睡着了。
第二日,于潇雨是被一阵阵低沉古怪的号声吵醒的。
当她戴着那副聂清瑜给自己做的水晶墨镜,攀上南城门的城墙时,才发现肖志远等人似乎忙了一夜都没合眼。她上到城门楼,随着众人的视线向下方望去,顿觉一阵头皮发麻。
有道是:人上一千,扯地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此时摩竭哆城的南城门外,足有约莫一万多人的军队,正呈方阵分布在城外的平原上。
不难猜到,摩竭哆城其他几处城门,怕也是这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