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潇雨听到“凤髓”二字后,惊得倒跌了半步!
“凤髓?!公主说的,可是……天然凤髓?!”
“也有这种叫法。”苏玉点头。
“在我西域众国中,一直有这样的传说,据说凤髓乃是天降祥瑞的奇宝,得凤髓者,注定要得天下,势必一统西域。”
听到苏玉的话,于潇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十一年前季青冉就已经以凤髓入药服下,时隔十年,怎么会有另一块凤髓现世!?除非凤髓并不是只有一块?!”
夜勒国师距离于潇雨最近,此时听她如此说,便插话道:“于姑娘有所不知,这天然凤髓为西域至宝,天下间仅有一块。”
于潇雨的脑子彻底乱了。
这怎么可能呢?!根据她继承自季青冉的记忆,于潇雨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肯定,当年季青冉在无意间寻到那块天然凤髓后,就将其系数入药了。既然夜勒国师说,天下仅此一块凤髓,那苏玉见到的又是什么?
她勉强捋顺思路后,再次向苏玉求证道:“公主当时可是真的看清楚了,那人手中持有的,当真是凤髓吗?”
苏玉凝眉沉思,显然正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其实我从前也不曾见过凤髓,只是听过见过凤髓的王祖父对它的描述。据说那凤髓被安放于一枚九凤团云的玉盒中,凤髓天然异香,冷冽清幽,呈玉中血冢之形。”
“玉中血冢……”于潇雨重复着对方的最后几个字,开始回忆当年季青冉拿到的那块凤髓的形态……
季青冉虽然没见到什么九凤团云的玉盒,但那块凤髓却确实如同苏玉形容的一般。
记忆中,那凤髓约有鸡卵大小,质地通透凝润如同美玉,只不过在其中心,有一道血色红蕊,如同晶莹剔透的玉石之中,藏了一道嫣红的鲜血……
确实跟苏玉描述的一般无二。
但是,苏玉当时见到的那块凤髓,于潇雨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所以也无法确定,这两块凤髓是不是同一块。
“所以……公主从前并不曾见过凤髓,只是通过那九凤团云盒,以及其玉中血冢的形容,判定对方拿的那块就是天然凤髓是吗?”
苏玉点头,“不错。”
暂且先抛开凤髓不说。苏玉见到的那个鬼面人不但持有夜勒王族的信物玉蝎印,还拥有盛放西域至宝凤髓的九凤团云盒,更始终戴着纱迟国国师的面具……繁此种种,似是都在将矛头指向纱迟国……
难道……那鬼面人的真正身份实际上是纱迟国人?甚至地位还十分尊贵?否则怎样解释他能拿到玉蝎印和九凤团云盒?又为何总是以纱迟国师的鬼面具示人?
季青冉当年游历西域众国时,确实曾到过纱迟国,但在记忆里,于潇雨并不记得季青冉和纱迟国,尤其是纱迟贵族、王族之间有过什么渊源啊……
那个执意为季青冉复仇的鬼面人显然是认识季青冉,甚至与她有千丝万缕的纠葛的,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因为季青冉无意中得到了西域至宝,天然凤髓,所以被信仰凤髓寓意的纱迟国某位贵族认定为天选之人,所以才如此积极的为她报仇?
这个脑洞……似乎有点大……
于潇雨搓着下巴,无意识地在屋中跺了几步。
“这一切的关键似乎还在那凤髓上……玉中血冢……玉中血冢……嘶!难道……”
鄞盛浩见于潇雨似有所悟,便出言问道:“于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于潇雨回神,摆手道:“没有,没什么……”
她嘴上虽然否认了,但于潇雨的确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但这件事,干系重大,而且纯属她个人的猜测,所以于潇雨并不想告诉苏玉等人。
那就是,她猜测苏玉当年见到的那块凤髓是假的,是被人伪造的。
就像苏玉刚才描述的那样,凤髓的形态是玉中血冢。那么只要找到一块同样大小的玻璃冢白玉,再在里面注入一抹鲜血,制成玉中血冢的形态,想要蒙混过没见过真正凤髓的人,应该不是难事。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中,向那玉石中注入的那缕鲜血,才是最为关键的。
能散发出冷冽清幽异香的血……不用想也知道,定然就是服食过凤髓的季青冉的血了!!
由此可见,苏玉遇到的那个鬼面人,拥有季青冉的血。很显然,这个鬼面人跟当初在繁城以季青冉的血对自己下摄魂决的鬼面人,很有可能是一伙儿的,甚至极有可能就是这所有一切的幕后主使!
想到这一点,于潇雨有些小激动。不过苏玉见到鬼面人的事,是发生在近半年前的渠阳城。
时隔这么久,自己又身处在距离渠阳数百里之遥的摩羯哆,就算她再心急,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虽然希望渺茫,但于潇雨还是不放弃地问道:“此后,公主跟那个鬼面人……我是说那位江湖游医,还有什么联系吗?”
苏玉摇头,“我在渠阳城时,或许尚有方法联系到对方,可是眼下我离开渠阳已过一月。我和那游医的联系,早已中断。”
果然……
于潇雨小脸一抽,满是失望。
却听苏玉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