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这厢才从惊讶中回过味儿来,很快又陷入二度震惊中。
等等……刚才夜勒国师冲着鄞盛浩叫什么来着?
小……王子!?
卧槽!?难不成鄞盛浩就是苏玉的弟弟!?那位据说早已为歹人所害的夜勒王子!??
于潇雨兀自惊得目瞪口呆时,夜勒国师已然老泪纵横地扑过去,跪倒在鄞盛浩面前。
“殿下!?想不到您尚在人间!?先王天上有灵,也可含笑九泉了!殿下您这么多年都去哪儿了,现在怎么又成为了纱迟的国师啊?”
鄞盛浩伸手将夜勒国师搀起来,柔声安抚道:“这些年辛苦老国师了。眼下王姐的情况危急,不若我们先替王姐治疗之后,你我再慢慢叙旧。”
夜勒国师此时多少有些高兴昏头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鄞盛浩和苏玉乃是一母所生的同胞手足,确实是替苏玉实行渡血之法的不二人选。
于潇雨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般戏剧性的发展,虽然感慨良多,但念及苏玉的情况不好再做耽搁,所以当即便为鄞盛浩和苏玉实行了渡血之法。
这渡血之法说直白点,就是输血。
在现代医疗中,输血是最寻常不过的治疗手段,可是在古代,却是一项极其高精尖的技术。
幸亏于潇雨之前在铁盾门小住的那几日,让聂清瑜随手给自己打造了几件现代医疗用品,所以输血针倒是现成的。
说到这输血针,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两边有针尖,中间中空的细小针头罢了。因为材质特殊,制作工艺精良,所以这细长的金属针头,可以随意弯折,能扭成不同的形态,方便携带。
这个针头原本是于潇雨用来防身的。
前些日子,她在竹林里偷袭秦沐泽,将他放倒用的麻醉针,就是这种小针头。在中空的针心里,注入高纯度麻醉剂,再刺入人体内后,就能迅速将人麻痹。
眼下能充当输血针的针头是有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不好解决,那就是连接用的输液器,古代可是没有塑料管这种东西的。
鄞盛浩听完于潇雨提出的难处后,提议道:“于姑娘你看这样如何,一会儿你直接把我的血脉和王姐的血脉用这输血针连接到一处,至于保持不动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于潇雨有些不确定地问:“鄞公子,呃,王子殿下确定您能办得到吗?要知道这种金属针头虽然可以随意弯折,但却没有弹性,只要稍有不稳,就可能刺破血管,还得重新再连。”
鄞盛浩点头,“我可以在手腕上注入内力,再与王姐的手臂相接,应该可以保证我们两个人的手静止不动。”
于潇雨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鄞盛浩竟然也是个练家子,不过既然这个问题他能搞定,那其他的就都好说了。
在开始输血之前,于潇雨又慎重地向鄞盛浩和夜勒国师交代了一遍。
“这渡血之法并不是十成十的可行,如果……我是说如果,殿下的血型与公主不合,那有可能就会失败。”
鄞盛浩和夜勒国师齐齐点头,“我们知道了,请于姑娘开始吧。”
既然亲属和监护人都同意了,那于潇雨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她将输血针仔细消毒之后,就开始了古代版的输血治疗。
苏玉现在生命垂危,按照现代医学的话说,已基本是休克状态,血压极低。所以将二人的血管相接后,血压正常的鄞盛浩体内的血液,因为二者血压的高低差,自然而然地就会流入到苏玉的体内。
随着鄞盛浩的血缓缓注入苏玉的身体。
苏玉原本青白交错的脸上,竟然渐渐有了血色,就连呼吸和脉搏也开始趋于平稳。
显而易见,于潇雨这渡血之法成功了!
待确定苏玉的状况基本稳定以后,于潇雨才把输血针拔出,又开了一剂药性温和的祛毒方子交给夜勒国师。
夜勒国师立刻拿着方子下去,安排人煎药去了。
直至此刻,于潇雨才得空与鄞盛浩聊上几句。
“原来你当时说你是来摩竭哆城找姐姐的,竟然是真的。”
鄞盛浩轻笑,“当然是真的。”
于潇雨瞥了一眼,已然在床上安然入睡的苏玉,又不免慨叹道:“想不到你的姐姐竟然是夜勒公主,这世间的缘分当真很是奇妙。”
鄞盛浩点头镖师赞同,“我初见于姑娘时,便觉得十分有眼缘,想跟你交个朋友。说来,这应该也是一种缘分吧。”
于潇雨略尴尬地道:“说起来,那日你在如意客栈的竹林里,用汉语跟我说话时,我还当你是在试探我。”
鄞盛浩面有歉色,“我目前的状况特殊,当时不便向于姑娘表明身份,还请于姑娘见谅。”
于潇雨摆手,“可千万别这么说。你那天三番两次帮我的事,我都记得呢。说起来……”她说着,拿起鄞盛浩搁在一旁的鬼面具,“这面具是纱迟国师特有的吗?”
鄞盛浩的表情凝滞了一瞬,才缓缓问道:“我以国师的身份再见于姑娘时,隐约察觉到,于姑娘似乎对我格外充满敌意。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原因吗?”
于潇雨摇头苦笑,“我当时的敌意并不是针对殿下,而是针对这张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