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没想到,自己在这场纷争的旋涡中,会扮演的角色,居然是个人质……
难怪今天晚上在冯渊的营帐中,苏玉会有些突兀地一再追问自己有关于那个巫医的事,原来他就是夜勒国师!
只听苏玉语气冷冷地说道:“那天晚上我突发心疾。下人们请不到时常为我诊治的顾大夫。我的贴身婢女,担心我的病情,这才冒险联系国师,请他以巫医的身份,进府为我治疗。却不想,那之后他就被沈庭轩的人带走了,而且至今下落不明。”
她说到这,放柔了语气,“如果于姑娘知道国师的下落,或者能帮我们把他救出来,我一定立刻放了你,保证于姑娘安然无恙。”
于潇雨摊了摊手,“很抱歉,要让公主失望了。我压根都不知道国师在我们大人手上这件事。”
苏玉的目光满是怀疑,“沈庭轩对你这般信任,竟然也会有事瞒着你?”
于潇雨苦笑,“我们大人瞒着我的事多了。”
这时,马车忽然放慢了速度,最后缓缓停下,看来是到地方了。
于潇雨走出马车时,感觉到清晨的阳光是从自己背后射过来的,也就是说,他们的马车一直在向西行驶。
周围十分寂静,随着微风吹动,有树枝和草叶的摩擦声,而且声音绵延很远,除此以外听不到一点人声。
看来这里应该是在郊外。
于潇雨站在马车边,试图搞清楚自己到底给带到了什么地方。这时,苏玉的婢女在后边推了她一下。
于潇雨只得迈步向前走。
随后,她就被带进一个房间关了起来,房门也被人从外边锁上了。待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后,于潇雨摸索着检查了一下这间屋子。
房间不大,里面的陈设也简单到近乎简陋,除了靠窗边放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外,就只有墙边那张简易的木床了。
于潇雨试着推了推房间里唯一的那扇窗户,却发现窗户是在外边封死的,根本打不开。
自从被苏玉挟持后,于潇雨不是没有想办法留下信息,只是她存放东西的小布袋连同七寸在内,早就被苏玉的婢女没收了,于潇雨总不能用手抠个记号留下吧。
自穿进剧本以来,于潇雨还是第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这主要还是因为,她万没料到,宣平候的夫人苏玉,会是这一幕的大BOSS!
谁又能想到,制造六起凶案,以极其血腥的手段残杀军官的凶手,不但是个女子,还是个身体娇弱的残疾人呢?
当然,于潇雨不会放弃逃跑的打算。但首先,她得先搞清楚周围的环境。
打定主意后,于潇雨就开始坐在窗边,倾听外边的动静。
经过一整天的探听后,于潇雨通过进出院子的人的脚步声,她初步判断出,这个院子应该不算很大,有前后两排屋子共六个房间。通过院子里的人走路的步伐和节律,粗算下来,这院子里算上苏玉主仆俩以外,一共住了九个人。除此以外,还有……
看来苏玉在劫持自己之后,是不打算再回侯府继续做她的夫人了。
其实想想也是,今天凌晨她们在冯渊的营帐连杀了两人之后,带着于潇雨离开军营时,不少军官和士兵都看到了。
如果苏玉再返回侯府,等沈庭轩回来,一定会找她追问于潇雨的下落。沈庭轩是何等的精明,苏玉要想骗过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苏玉憎恨郑婴,憎恨她过去的生活,所以不想再回去了。
转眼一整天过去了,当夜幕降临时,于潇雨忽然想起一件事。
压制摄魂诀的药,还在自己的小布包里,如果不能在入睡前吃下,那她晚上就会出现夜游的症状。
于潇雨用力拍了半天的门,终于唤来了看守。
对方冷冷地问:“干什么?”
于潇雨直截了当道:“我有病,晚上睡觉前得吃药。”
“什么药?”
“我自己调制的药,就在我的布兜里。劳驾您给取一下。”
看守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不知道什么布兜,老实待着吧!”
“我晚上不吃药不行的!喂!听到没有!?”
于潇雨又拍了很久的门,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喊,那看守都不再打理她。她装药的布兜是被婢女带走的,院子里的其他看守不知道也是正常。
于潇雨本以为自己这么一番吵闹,应该会把苏玉或是她那个婢女引来,但是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出现。看起来,苏玉和她的婢女很可能都不在。
自从中了摄魂诀以来,每天晚上都有沈庭轩陪在她身边。可是现在就只剩她一人了,于潇雨真不知道自己睡着后会出现什么状况。
不得以,于潇雨只得把被单撕下来一条,将自己右手的手腕栓在床头,余留的长度仅够她在床上活动。这样万一睡着了,梦游时至少不会满屋乱走。
夜色渐深,于潇雨坐在床边努力与困意做斗争,可是在摄魂诀的作用下,她最终还是沉沉睡去……
……
“于姑娘,于姑娘?”
于潇雨是被一声声呼唤吵醒的。
当她清醒过来时,第一感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