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婴听说于潇雨能控制妻子的病情,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拱手道:“若是姑娘能治好内子,本侯愿散尽家财作为答谢。”
于潇雨听到郑婴的话,摇头苦笑,“只怕要叫侯爷失望了,我医术平庸,无法根治夫人的病根,但好在夫人年纪尚轻,只要按时用药,还是可以控制住病情不再继续发展的。”
郑婴点头道:“我从前曾请过宫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御医替内子瞧过病,他当时也说,内子的病是无法根治的。而且病情很难控制,若说……”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这世间还有谁能控制住内子的病情,恐怕只有一个人……但很遗憾,那人已经不在了。”
于潇雨写方子的手抖了一下,墨汁不小心沾到了袖口,嘴上却故作镇定道:“原来侯爷曾经请过宫中的御医替夫人瞧病。我这也算是班门弄斧了,侯爷莫要取笑才是。”她说着,将写完的方子吹干,双手呈给郑婴。
郑婴接过方子,让下人照着熬药,并妥善保管后,向于潇雨笑问:“从前内子发病时,本侯也曾请过数位名医为内子诊治,平心而论,那位名医的医术似乎都远不及姑娘。姑娘如此年轻,医术却是本侯见过最好的。不知姑娘的医术师承自何人啊?”
于潇雨干笑一声,“侯爷谬赞了。我的师父曾经是宫里的御医,我的医术都是得自他的亲传。”
“原来是名师出高徒。”郑婴点头,随即又向于潇雨拱了拱手,“姑娘医术超群,不知可否替内子再看一看腿?”
于潇雨诧异地看了眼苏玉的双腿,“夫人的腿有什么不妥吗?刚刚我替夫人诊察脉象时,怎么没有发现?”
郑婴和苏玉相视一眼,前者说道:“内子在与本侯婚后不久,有一次不慎跌伤,在那之后,双腿就无法行走了。”
于潇雨听得诧异,但还是又仔细诊了一遍苏玉的脉象,然后还查看了一下她的双腿。
“夫人的腿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走不了路。请恕我医术浅薄,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问题所在。”
郑婴和苏玉听于潇雨这样说,面上均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再次跟她道了谢。
因沈庭轩等人还在前面,夫妇俩又跟于潇雨客套了几句后,郑婴就和于潇雨返回了宴客大厅。
沈庭轩看着向自己走回来的于潇雨,投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于潇雨立时回了个“放心”的手势。
因宣平候夫人生病,沈庭轩作为宾客不便多留,在郑婴回到宴席后不久,他就借故请辞了。郑婴挂念着妻子的病情,故而没有多做挽留,所以宴会很快也就散了。
大约是因为于潇雨替自己妻子治疗的缘故,郑婴此时对沈庭轩一行人的态度明显客气亲近了不少,还亲自送沈庭轩等人离开侯府。
这时,一名仆从来到近前,跟郑婴低语了一句什么。
郑婴皱眉道:“胡闹,就算请不来大夫,也不能请个巫医上门啊。还不快命人打发了!”
沈庭轩转头和于潇雨相视一眼,二人虽未交谈,但彼此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先前宣平候府的下人因寻不到顾大夫,又转而去请别的郎中,估计是一时没寻来人,就请了个巫医过来。
大周西陲边境虽然形式独特,渠阳城中鱼龙混杂,有不少的西域人,但大周百姓还是更信任本土医术的,对于巫医的口碑也一向不是很好。
此时沈庭轩听到郑婴让人打发走那名请来的西域巫医后,忽然开口道:“侯爷,那名巫医在哪儿,本官能否见一见?”
郑婴听到沈庭轩的请求,脸现讶色,但还是点头道:“此刻应该还在前厅,大人若是相见,就随我来吧。”
沈庭轩要见巫医,当然是为了于潇雨所中的摄魂诀,但这种事自然不好在外人面前明言,遂拱手道:“不敢劳烦侯爷,只需派人引本官的一名手下前去,将人带走即可。”
郑婴也不是笨人,他自然听得出沈庭轩并不想当着自己的面去见那巫医,立刻向下人吩咐了一声。
正陌得了沈庭轩的示意后,便跟着那侯府的下人去了。
郑婴将沈庭轩和于潇雨等一行人一直送出了侯府大门,才转身返回。
于潇雨和沈庭轩上了马车后,后者赞了于潇雨一句,“你今天做得很好。宣平候能否心甘情愿的配合我们,是这一次办案的关键。”
“举手之劳罢了。”
于潇雨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替宣平候夫人看病的事,但她关心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就算没有我出手,堂堂的宣平候还愁找不到大夫?说到那个巫医……据我所知,西域的正统巫医为数不多,而且基本不替外族人看病。侯府下人请来的不见得是真正的巫医,多半是滥竽充数之辈。”
沈庭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继续于潇雨关于巫医的话题,而是问了下郑婴夫人的病情。
于潇雨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替苏玉诊治的经过,而后又有些困惑地道:“宣平候夫人除了心症之外,还有腿疾,据说已有近十年无法正常行走了,可是……”
沈庭轩听出了她话里的转折,“可是什么?”
于潇雨抚着袖子上沾染的墨迹,皱眉道:“若是一个人近十年无法正常行走,那其腿部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