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军鼓越发急骤,武士们的鬼头刀也舞得杀气腾腾!
坐在沈庭轩侧后方的于潇雨都能感觉到,有几次刀锋就险险地在沈庭轩面前划过!可是沈庭轩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提杯轻抿,一派泰山般的沉稳。
这要是换了于潇雨只怕早就跳起来,躲到柱子后边了。
终于,军鼓之声渐低渐缓,武士们也踏着有节奏的步子退出了大厅。
郑婴朗声笑道:“沈大人年纪轻轻,但这份胆识气魄却不输久经沙场的将领,让人佩服!”
于潇雨这才恍然。
感情刚刚那些节目,都是这位宣平候在有意试探沈庭轩的胆量!
耳听得大厅两侧的兵士退下去的脚步声,于潇雨真心觉得佩服,换了一般人,在这种刀光剑影之下,只怕早就吓破胆了,哪还能像沈庭轩这般从容镇定。
郑婴举杯向沈庭轩致歉道:“请沈大人原谅。因这一次要侦办的案件过于骇人听闻,又是在军营这么个特殊的地界,所以本侯才会设局考验一下大人的胆识。大人不愧为我朝最年轻有为的栋梁之才。若是换了普通的文臣,只怕这会儿已经吓破胆了。”
沈庭轩也跟着举起酒杯,微笑道:“侯爷是我大周的中流砥柱。这一次皇上派本官来渠阳城协助侯爷侦办此案,实乃是本官之幸。期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本官能与大人精诚合作,早日查明案情的原委,也好替那些枉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随着郑婴和沈庭轩共饮此杯,酒宴才算步入正轨,直至此刻,所有人才敢真正动筷。
经过刚才那一幕,郑婴虽然对沈庭轩的态度客气了一些,但还是带着明显的疏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郑硕的缘故。
随着夜晚的降临,酒宴也推进过半。
沈庭轩正准备向郑婴寻问这一次边关将领莫名遇害的情形时,一名侍从匆匆走进大厅,向郑婴耳语了几句后,郑婴神色立变。
沈庭轩见状问道:“侯爷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们改日再继续吧。”
郑婴神情焦灼,“下人刚刚来报,说内子突发旧疾,本侯得过去看看。沈大人可在此稍后。”
沈庭轩点头,“侯爷请便。”
郑婴起身离席,一边往出走,一边向那下人问道:“是否已经派人去请顾大夫了?”
下人面色焦急道:“回侯爷,夫人知道您在设宴款待沈大人,发病时特意嘱咐我们不可惊扰大人,自行去请了顾大夫回来即可。可是请大夫的人刚刚回来,说顾大夫正巧有事没在医馆。小人无奈,这才来通禀侯爷。”
郑婴恼道:“胡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禀我?顾大夫不在,那请到别的大夫了吗?”
下人一脸的惶恐,“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侯爷您也知道,渠阳城就这么大,医术最好的就是顾大夫了,除了他恐怕也没人瞧得了夫人的病。”
就在这时,忽听一道清亮的女音响起。
“侯爷若是不弃,我愿意替夫人瞧瞧。”
说话的正是于潇雨。
于潇雨刚刚并不是有意偷听郑婴和下人之间的交谈,只是因她耳力太好,想听不到都难。
眼下既然知道宣平候夫人生病,他们一时半会又请不到大夫,于潇雨自然没有袖手旁观之理。
郑婴见到跟自己说话的,是沈庭轩身旁的一名少女,不由得讶然望过来,“这位是?”
沈庭轩回道:“她是本官的……”
于潇雨怕沈庭轩再顺嘴说出自己是她“未婚妻”什么的,所以不等对方说完,就抢先答道:“医官。回侯爷,我是这次随队出行的女医。”
郑婴还是头次见到女性医官,但由她替自己的夫人诊察,自然是比男大夫更为合适。眼下他忧心爱妻的病症,能得沈庭轩随行的女医替妻子治疗,郑婴当然是求之不得,立时向于潇雨拱手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郑婴心里焦急,也不再多做寒暄,亲自引于潇雨前往后府。
沈庭轩作为客人,又身为男性,不便随行,遂向身后的锦竹使了个眼色。锦竹会意,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宴客大厅后,于潇雨直接摘掉了眼睛上的丝带,此时已经入夜,她不用再畏惧阳光。
郑婴见状愕然,“姑娘的眼睛?”
于潇雨讪讪一笑,“让侯爷见笑了,我自幼患有眼疾,见不得日光,所以白日里只得用丝带覆住眼睛,入夜后才敢摘下。”
郑婴点头,“原来如此。”
先前顾及着于潇雨的眼睛,郑婴故意走得慢些,现下既然她可以正常视物,二人便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来到了侯府后宅。
于潇雨在宣平候夫妇的主卧内,见到了宣平候的夫人。
宣平候今年已年近四十,可他的夫人瞧起来也就不到三十岁,面容姣好,年轻美丽。
想不到宣平候这么个糙汉子,会有如此文秀娇柔的妻子。但看他对妻子的态度,夫妇俩的感情应该十分恩爱。
于潇雨进来时,宣平候夫人正抚着胸口卧在躺椅上,脸色十分不好。
于潇雨二话不说,立刻施针救人。
一通忙活后,宣平候夫人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