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惊恐地摇头,“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逃了。大人,你放过我,放过我……”
沈庭轩低下头,伸手托起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低低地叹息着,吻上她冰冷的唇瓣。
“青冉,放弃吧,你这一辈子,都不能逃离我身边。”
于潇雨被迫地承接着他的吻的时候,脑子里最后一根维持着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了。
她知道,从此,自己将堕入永世的黑暗……
……
……
……
一夜无话,等于潇雨睡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了。
严家人知道她在府衙没休息好,便也没打扰于潇雨,任她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于潇雨起床后,只觉头脑昏沉,看来睡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隐隐约约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梦。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回忆了一会儿后,于潇雨就放弃了。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实在没工夫在这里回忆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梦。
于潇雨梳洗了一下,又吃了些清粥小菜,就出了渺风楼,到桃颐居去给严家二老问了安。因她心里一直想着那纸条上的“第十三个人”,所以随后她就又去了玉竹院。
可是于潇雨见到曹氏后才知道,严城陌还没有回来。
“舅舅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回来吗?”
曹氏摇头,“怕是布行的事务繁杂,一直没有处理完。”
于潇雨对经商的事一窍不通,便也不好多问,就陪着曹氏一边闲聊,一边等严城陌。
眼见着夕阳西下,已到了严家人吃晚饭的时候,严城陌却始终没有回来。曹氏便和于潇雨一同前往了正堂,陪严家二老吃饭。
在严氏布行生意繁忙的时候,严城陌也偶尔有三五天不回家的情况,但若是真忙到回不来,他都会派人回来跟家里人说一声,像这次连招呼都不打,确实少见。
一家人晚饭吃罢,天色已经黑透了,严城陌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曹氏与丈夫夫妻情深,难免有些牵挂,便想趁着时间还早,亲自搭车去城南的布行看看严城陌的情况,顺便给他送去些吃食。
于潇雨也主动请求跟着同去。
因为严家子嗣单薄,除了严城陌外,没有人能主持布行的生意。所以曹氏虽是妇人,但作为当家主母,也时常会去布行看看。
因此严家二老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让她二人早去早回。
就这样,于潇雨随着曹氏一同乘着马车出了严府,随行的除了她二人贴身伺候的丫鬟外,还有四个家丁和一个车夫。
严府位于城北,所以要去城南的布行,路途并不算近。
入夜后的繁城也是热闹非凡,与白日相比,别有一番盛景,于潇雨虽乘着马车,但一路行来,瞧着车窗外的热闹,倒也不觉得无聊。
曹氏偶尔会给她介绍一下沿途的街市,作为繁城首富的当家主母,她对大街小巷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商家铺面都是如数家珍,让于潇雨深感敬佩。
马车沿着繁城的大街小巷一路向南徐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位于城南的严家布行。
布行掌柜远远的看见曹氏的马车后,第一时间迎了出来。
掌柜跟曹氏见了礼后,这才询问自家主母的来意。可是当掌柜听说曹氏是来寻严城陌的时候,不禁惊讶道:“老爷昨晚确实来过布行,但处理完事情后,就回去啦。前后也不过待了两刻钟左右的光景。”
曹氏闻听此言,立时色变,“你说什么?!老爷昨晚就离开布行了!?那,那他说去哪儿了吗?”
掌柜回道:“说是回府了啊,他昨晚没回去吗?”
曹氏面色苍白,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于潇雨见状一边安抚曹氏,一边向那掌柜的询问,“他离开时,身边可有人随行?”
不待掌柜答话,曹氏已开口道:“你舅父出门不喜欢带太多人,从来都是只带一个伙计跟着的……若是……若是……”
曹氏说到这,显然已经是想到了某些最坏的可能,语意哽咽之间,话也说不下去了。
于潇雨连忙安慰道:“舅母先别心急,繁城不比寻常乡间小镇,治安向来很好。舅父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掌柜也跟着安慰了两句后,向曹氏请示道:“接下来怎么办?”
曹氏现在关心丈夫的安危,早就心乱如麻,哪还有什么主意。
于潇雨见状,向那掌柜问道:“咱们布行里,现在有多少伙计能抽调出来?”
掌柜从刚才见到跟曹氏搭乘同一辆马车的于潇雨时,就一直在好奇她的身份,此时听到于潇雨同自己讲话,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曹氏终于开口道:“李掌柜,她是轩儿的未婚妻,你可以唤她于姑娘。”
掌柜的听说于潇雨是少东家的未婚妻,也就是严家未来的主母后,立刻诚惶诚恐地向于潇雨问安,搞得于潇雨都不知该怎样接茬了,只得摆手道:“李掌柜不必客气。您先告诉我,咱们布行里现在能抽调出多少个伙计?”
李掌柜低头盘算了一下,“刨除必须留下看店面的,应该能抽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