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对方杀死郑硕,并嫁祸给我这一点,是可以明确的。”
锦竹皱眉,“你才到繁城这么几天,不可能跟人结仇。那到底是谁在嫁祸你呢?”
于潇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是啊,我行得正坐得端,向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怎么可能跟人结仇?难道他们想对付的是严家?好像也不太可能……”她说到这儿,猛地顿住,“郑硕被害的原因,可能并不只是有人要借此嫁祸我,或是对付严家。”
锦竹听得糊涂,“那他为什么被害?”
于潇雨再次转头看了眼棺材里的郑硕,“他死,是因为有人想让他死。将凶手的罪名嫁祸给我,只是顺带的!”
锦竹微微一怔,“有人要杀郑硕?!”
于潇雨绕着棺材走了两圈,突然站住,“我知道了!”
“什么?”
于潇雨慢慢转过头,“是鬼面人他们!”
锦竹惊讶,“你说昨天晚上我们在当铺里看到的鬼面人和他的同伙儿?”
于潇雨回忆着说:“我当时隐约听到了一些他们谈论的内容。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的意思,应该是有人在向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要银两。那鬼面人还曾提出要除去某人。我当时以为,他们是要对大人不利。其实是我想错了,他们真正想除掉的……”
锦竹已经听明白了,“是郑硕!”
“没错!”
于潇雨点头,继续分析道:“郑硕甚至是他背后的宣平候郑婴,很有可能是繁城这伙儿贪官的背后势力。这就跟地痞收取保护费一样,他罩着这伙人,他们就得定期上缴费用。可是郑家的胃口太大,要得太多,所以鬼面人他们就决定除去郑硕!”
于潇雨继续思考道:“他们之所以会嫁祸给我,其实只是想利用我的身份。”
锦竹皱眉,“利用你的身份?”
于潇雨转过头,“你忘了?郑硕这人渣,昨晚在游园会上曾经跟我搭讪,却被我拒绝了。就像今天在大堂上,张三、李四那两个人说的那样。郑硕在我这碰了钉子以后,一定很不甘心。凶手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就利用了这点,乔装成我的样子,把郑硕单独引到畅春园内的水秀楼台里毒死,然后再推入湖中。以此顺理成章的把这件事嫁祸到我的身上。甚至……还想把大人拉下水!”
锦竹愕然,“他们想把大人也牵扯进来!?”
于潇雨点头,“郑硕是宣平候的弟弟,而我是皇城司的人,宣平候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把矛头指向大人。”
锦竹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宣平候手握重兵,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是他因此事针对大人。那局面确实十分棘手。最关键的是,我们接下来要前往的目的地,就是渠阳。那里是宣平候的地界,如果他因为郑硕的事,记恨大人。那恐怕会对大人不利!”
于潇雨叹了一口气,“想化解这种局面,最直接有效的,就是找出真正杀害郑硕的凶手,这样才能平息宣平候的怒火。”
锦竹摇头道:“那鬼面人神出鬼没的,我们连他长成什么样,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抓住凶手。”
于潇雨咬了咬指甲,“我有一个假设。假如说,我们昨天会去李氏当铺,实际上都是对方为我们布下的陷阱呢?”
锦竹怔了怔,“你说,我们从一开始就跳进了他们设下的圈套?”
于潇雨缓缓点头,“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在郑硕被害的那段时间里,从众人的眼前消失,这样一来,那个冒充我的女人,才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郑硕。否则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出现两个‘我’,岂不是摆了个大乌龙?甚至连我失足掉进密道,也极有可能是他们设计好的。昨天夜里,我在密道里迷路了几个时辰,直到天明时,才从畅春园湖边的密道口出来。而郑硕昨夜却正是跟‘我’一起在畅春园中,其后尸体在湖中被发现。如此一来,换谁都会认定我就是凶手!这些搁在公堂之上,便也成了给我定罪的铁证!”
锦竹冷声道:“好歹毒的心思。”
于潇雨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经过。
“当时我会临时起意,要去李氏当铺,是因为我听到有人讲,李氏当铺最近会在半夜闹鬼,所以我很快联想到了这有可能是贪官们在趁夜转移赃银。因此才会决定到李氏当铺那里一探究竟。而且鬼面人们如此清楚地掌握我和郑硕的动态,说明昨晚在畅春园中,一定有他们的人……可是昨天畅春园里最少有上百号人。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内鬼呢?”
锦竹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这么说,他们转移官银什么的,都是假的了?”
于潇雨摇头,“那当铺和密道机关设计得十分巧妙,不可能是为了引我们上当而临时建造出来的。所以李氏当铺应该就是他们销赃的藏银窝点无疑。只不过在我们昨夜去之前,他们可能已经在前几天就完成了对赃银的转移。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被路人无意见到当铺内的灯光,当做是里面在闹鬼,这才传出了流言。他们既然已经决定舍弃这个窝点,那便正好利用里面的机关密道,最后顺手再害我们一次。”
于潇雨说话间,瞥见锦竹脸上的担忧之色,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