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府听完张三、李四的话,看向于潇雨,“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三、李四立时跟着附和,“对对!邢公子是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不会跟人争辩。我们哥俩当时可是亲眼见到你的,绝对不会认错!你就是杀害小公爷的凶手,还不认罪!”
于潇雨凝眉询问二人,“你们当时看到我的脸了?”
张三李四相视一笑,叫嚣道:“看到了!就是你!”
从他二人的反应,于潇雨便猜到,他俩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当时根本没看到那女人的脸的。刚才那邢公子已经说了,昨夜冒充自己出现在畅春园的女人,一直是戴着惟帽面纱的。
于潇雨沉吟片刻后,向冯知府说道:“府台大人,民女承认,昨日在游园会上遇见郑公子时,因他对民女出言轻薄,所以与民女有一些小的争执。但事后,在游园会散会时,他们自称在畅春园见到民女这一点,民女却是绝计不能认的。”
张三、李四立时不忿地叫嚷道:“明明就是你!你还敢不承认!?”
于潇雨不理他们,径直向冯知府施礼道:“大人。这二人知道我曾经与郑公子发生过争执,当然不会说我的好话。而且他们是郑公子的贴身家仆,既然是家仆,那他们说的话,便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
张三、李四吵吵的更大声了,“怎么就做不得呈堂证供了!?”
冯知府被他们吵得直皱眉,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可是因为现在双方都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竟然没人在听。
于潇雨无视张三、李四的叫嚣,只是冷笑道:“若是家仆之言,足以作为证词的话。那我也有家仆为证,证明我当时不在畅春园。”她说到这儿,骤然拔高音量,“是吧,锦竹?”
随着于潇雨的话音落定,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从大堂外挟着一股劲风,激射而至!正好钉在那个叫的最大声的张三的裆部之下,吓得他屁滚尿流地往旁边躲去,一下撞到了李四身上,二人哎呦妈呀地滚做了一团。
这一下显然比知府大人的惊堂木更有威慑力,全场登时静了下来,接着就见锦竹满脸煞气地走进大堂。
她眼含杀机地看了抱做一团的张三和李四一眼,凉飕飕地说道:“若是我家小姐想杀人,还用得着她亲自推人下水吗?”锦竹说着,俯下身,一把拔出插入地面的匕首后,看也不看地随手向旁边掷去!
随即就听咣当一声,大堂左侧树立的那面写着“肃静”二字的木牌沿着下缘的接柄处,被匕首齐齐折断!
只这一手的准头和力道,便叫人瞠目!全场登时鸦雀无声。
冯知府大为不悦,但目光触及锦竹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儿的眼睛后,也忍不住有些打怵。他为官多年,何曾见过这样满是煞气的主儿!仿佛一句话不对,下一刻被削断的,就会是自己的脖子……
冯知府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这……这擅闯公堂的女子是何人啊?”
于潇雨向知府赔罪道:“回大人,她是民女的贴身侍女,不是故意损坏堂上东西的,她只是性情不太好罢了。是民女管教无方,她造成的损失,过后严家会如数奉陪。”
冯知府抹了把头上的汗,勉强道:“不值几个钱,就……不必了。”
于潇雨知道,根据眼下的情形,再继续跟这张三、李四胡搅蛮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 ̄Д ̄)┍这年头,碰瓷儿谁不会呀!
她抚着心口,蹙起眉头,做出难受的样子。
“大人您看,眼下我们双方各执一词,这案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断不明白了。而且民女自幼身体不好,患有心悸之症。今天又在这堂上受了惊吓,一会儿要是发起病来,能挺过去还好,要是一口气儿没上来,死在堂上。民女命薄,也就认了,就是怕严家的各位长辈伤心,再跟大人闹出些不愉快的误会。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锦竹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做西子捧心状,向来雷打不动的脸,也忍不住抖了抖。
冯知府听她提到严家人,额头立时也见了汗光,强做镇定道:“不错。今日天色已晚,案件仍需进一步查明,就过后再审吧。退堂!”
“威——武——”
张三、李四见知府这么简单就退堂了,正欲开口,却见锦竹那冰冷如霜的眼风凉凉地扫过来,二人登时三缄其口,再不敢吭一声。
按照大周的律法,在人犯有重大嫌疑的时候,官府有权利先将其羁押,再慢慢审理。
退堂后,冯知府顶着锦竹的“杀人视线”,比较客气地跟于潇雨表达了一下,她可能需要暂时留在府衙内待审。
锦竹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于潇雨多半不会同意,毕竟以严家在繁城的影响力,即便是知府,也不敢强行扣押于潇雨。
不成想,于潇雨竟然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在于潇雨被押赴府衙内的临时牢房时,锦竹也跟了上去。
两旁的官差本想遣走锦竹,告诉她这样不符合规矩,但在承接到锦竹两记冰冷的眼刀,又思及大堂上那惨烈“阵亡”的牌子后,二人摸摸鼻子,识相地闭了嘴。
锦竹跟在于潇雨身边,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