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有些难以置信,她快步奔到地下室中间的桌子边,当看到先前鬼面人给自己倒的那杯茶水,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时,她终于确认,原来自己只是绕着地下室走了一圈!?
于潇雨皱眉看了看其他通道,最后一咬牙,进入了那个鬼面人走过的通道。
可是走了良久后,她竟然又绕回来了。
这之后,于潇雨把地下室周围的四条通道都试了个遍,最后兜兜转转竟然都通向了地下室!话说连她最初来时,见到的那条岔路,都没有了!
于潇雨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这密道里乌漆抹黑的,人走在里面,时间也没有什么概念。
于潇雨不知道自己确切到底走了多久,但最起码两三个小时应该是有了!
于潇雨扶着额头,有些烦躁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的通道。
不可能啊!?难道自己还遇到了鬼打墙不成!?
于潇雨闭目苦思良久后,终于有了主意,她起身来到自认为最有可能是出口的那一条通道跟前,然后抽出丝带,蒙住了双眼。
全凭感觉,向前走去。
于潇雨这么做,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从前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曾经提到过,人的视觉和大脑有的时候会很容易受到欺骗,尤其在这种光线不足的地方,会有一些不易被眼睛发现的细节,直接被大脑忽略掉。
因此,这一回于潇雨决定舍弃视觉,只通过其他感官来寻找一次出路。
蒙上双眼后,走在这漆黑死寂的密道中,时间仿佛就更加没有概念了。
于潇雨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前行,跌跌撞撞间,不知撞了几回墙,磕到了几次头。
终于,她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丝潮湿新鲜的味道。
前面……好像有水源……渐渐的,她感觉到了有细微的空气流动。
既然有风吹进来,那出口一定就在前面!
于潇雨心中一喜,开始加快脚步向那个方向行去。脚下的地势渐渐拔高,这些都预示着她已经在不断接近地面了。
大约是因为出口附近这些日子灌进了雨水的缘故,这里的地面十分湿滑,于潇雨目不视物间,跌跌撞撞地摔了几次跟头后,索性摘了丝带,用眼睛去看。
果然,就见前方隐隐有天光透进来。
于潇雨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出口奔去。
那个洞口十分狭窄,直径约莫只有一米左右,于潇雨无法站着通过,只能手脚并用地向外边爬去。
随着距离出口越来越近,照进了的光线也越来越强。
此时正值仲夏,寅时左右天就会大亮。
于潇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在那密道里待了小半宿。
朝阳绚烂的光辉从洞口中照射进来,于潇雨不得不再次用丝带把眼睛蒙上。
终于,她爬出了洞口!
于潇雨坐在洞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清晨的空气,只觉洞里洞外,恍如隔世。
在密道中连滚带爬了这么久,她早已累得精疲力尽,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力气起来走路了。
于潇雨也不知自己歇了多久,忽听一串脚步声,向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
她下意识地拿出七寸,瞄向了来人的方向。
这时,走过来的那两个人也看到了于潇雨。
于潇雨一路从洞里摸爬滚打出来,身上早就满是泥污、狼狈不堪,但从衣着和她佩戴的饰品上,并不难看出她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是以,那二人中的一个,惊讶却不失客套地问道:“姑娘,您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会大清早出现在畅春园里?”
于潇雨愣住了,因为眼睛上蒙着丝带,所以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形,“这里是畅春园?”
那二人齐齐答道:“是啊。”
于潇雨这才恍然。
原来自己选的那条密道,竟然是通往畅春园的。说来也是,那家当铺离畅春园可不是挺近的吗!
她试探着问道:“你们是这里的守园人。”
其中一人道:“正是。”
另一个说:“我们这是在清早例行巡查园林。”
于潇雨抹了一下脸上的泥水,可怜兮兮地道:“两位大哥。我是严府上的,昨晚来参加游园会时,不小心跟家里人走散了。我眼睛不方便,看不到路,就在园子里迷路了。你们能送我回去吗?我的家人一定会有重谢的。”
二人听说她自报家门后,不禁面面相觑,“您是……严氏布行的……那个严府家的小姐?”
于潇雨点点头,“是。”
严家的名号,繁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两个守园人听说于潇雨是严府的人,立刻诚惶诚恐道:“小姐稍安勿躁,我们这就送您回去!”
于潇雨向二人道了谢后,就跟随二人出了畅春园。
守园人还特意去附近的店里租了一辆马车,把于潇雨扶到车上后,驾车送她回到了严府。
于潇雨一夜未归,严府上下都急疯了。
想不到今儿个一早,于潇雨就由人送了回来。
于潇雨下车后,跟两位守园人道了谢。
严府的官家福伯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