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听到这,忍不住接话道:“所以你才会想要考取功名,进入朝堂。这样才能调查当年的事!?”
沈庭轩笑了笑,“没错。我脑子够聪明,也不缺少运道。在仕途上,我走得极为顺利,没用几年,就进入了皇城司供职。你也知道皇城司的手段和效率。借住皇城司的资源,我很快查到,季青冉并没有死。”
于潇雨听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有死?那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哪?”
沈庭轩摇了摇,“我也不知道。”
于潇雨不禁有些失望,“那你是凭什么认定她没有死的,还知道她会在四年前……重生复活?”
沈庭轩眸光微沉,“你应该知道,当年季青冉为了研制出治疗瘟疫的方子,曾服用了天下唯一一枚天然凤髓。”
于潇雨点头,“这个我知道。”
沈庭轩勾了勾唇角,“但你可能不知道,那天然凤髓,不但是天下绝无仅有的救命神药,更是一种系魂的灵物。”
于潇雨这回真懵了,“什么是……系魂的灵物?”
沈庭轩叹了一声,“具体的,我也不能解释得很清楚,只知道这天然凤髓,似乎具有禁锢魂魄的效果。”
于潇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是说,季青冉虽然可能是死了,但因她的魂魄一直被禁锢在肉体里,所以她其实还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沈庭轩颔首,“是这么个意思。”
于潇雨有些迫不及待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从一位高人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后,猜到了季青冉或许还活着。”
他说着伸手抚住胸口的位置,“因为我是第一个服用了以她的血为引做成的药,而康复的瘟疫患者。所以我的血脉里,也多少残存了一点天然凤髓的效力。在那位高人的指导下,我寻到了束缚住季青冉魂魄的阵眼,并献祭鲜血,将其毁去。按照那位高人的说法,季青冉的寿元未尽,所以她的魂魄离体后,不会前往地府,应该会重生归来。这件事,就发生在四年前。”
于潇雨惊得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她按着太阳穴说道:“等等,等等。这里的信息量太大,容我捋一捋。按照你的说法,季青冉十一年前并没有死,而是在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处于魂魄被禁锢的昏迷状态。直到四年前,你遇到了一位高人,经他指引,破除了束缚住季青冉魂魄的阵眼,这才让她的魂魄得以脱离肉体,借别人的身体,重生复活是吗?”
沈庭轩点头,“你复述得没问题。”
于潇雨很快抓住了整个事件中的重点,“那……那个法阵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说,有人知道天然凤髓的作用后,故意用法阵激活了天然凤髓的效力,所以才让季青冉像活死人一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活了足足七年之久!?”
沈庭轩又点了点头,肯定了于潇雨的猜测。
于潇雨立刻抛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疑问,“那这个人是谁!?”
于潇雨已经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这个让季青冉像活死人一样整整昏睡了七年之久的神秘人,就是所有事情背后的真正凶手!!
在于潇雨“如饥似渴”的眼神儿注视下,沈庭轩却回了五个字。
“我也不知道。”
于潇雨的下巴差点砸在脚面子上,“你也不知道!?那,那你毁去阵眼时,没见到那个神秘人吗?”
沈庭轩摇头,“没有。”
于潇雨有些抓狂,“那季青冉的身体呢?既然是用来束缚季青冉魂魄的法阵,那她应该就在附近吧。季青冉对那个用法阵束缚她魂魄的人来说,一定具有特殊意义,十分重要。既然如此,他不可能把季青冉单独留在法阵旁边。只要守着法阵,守着季青冉,就一定能见到这个神秘人啊!”
沈庭轩叹了一口气,“事实上,那个法阵只是一处单独的所在。季青冉和布下法阵的人,都在别的地方。所以我破除的只是一个藏在密处,无人看守的法阵而已。整个过程,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相关的人。”
于潇雨失望地坐到椅子上,“太可惜了。总觉得,似乎已经距离真相很接近了。”
沈庭轩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无奈,“就是这个‘很接近’的距离,却足足让我走了三年之久。直到……”
他说着,抬头看向于潇雨。
于潇雨恍然道:“直到你遇到了我。”
沈庭轩缓缓点头。
于潇雨不由得好奇,“那你是怎么认定,我就是季青冉的?”
沈庭轩抿唇道:“刚才我说过了,经过那位高人指引后,我已经知道,在破除法阵后不久,季青冉就会以另一种身份重生归来。后来我一直在尽力搜寻她的下落。但是整整三年。我一无所获,直到一年前,京都出现了那次食人恶鬼案。那时我已经做皇城司御史两年了,侦办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案件。所以很多时候,一个案子在我最初接手时,凭经验,我就能在第一时间描摹出一些轮廓。可是那次的食人恶鬼案,我却完全没有眉目。直到那晚在废宅内见到了藏在草丛中的你。”
于潇雨不禁回想起自己与沈庭轩第一次在荒宅中遇到的场景,但她还是搞不清楚,“你那时候就认出我是季青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