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潇雨把话说完,赵星渊已接话道:“这衣柜不足一人高,若是有人藏在其中,还是名男子的话,他只能蜷曲身体,蹲跪在衣柜中。这样一来,留在柜子里侧的脚印,应该是半个脚掌,而不是完整的鞋印。所以说,这枚鞋印是有人故意印上去的,说白了就是为了陷害。”
于潇雨惊讶地转回头,“大人既然都知道了,那还把奴婢带来做什么?”
赵星渊缓步来到于潇雨面前,微微俯下身,狼一般狠厉阴鸷的目光半眯着盯住她,笑得三分奸佞七分邪恶。
“你说呢?”
于潇雨瞬间汗如雨下。
不但是因为这瘟神骇人的气场,更因为他这道送命题。
“奴婢不懂大人的意思。”
赵星渊哂笑着伸出一条手臂,半威胁地架在于潇雨身后的衣柜上,将她堵在自己和衣柜之间。
“你懂,于姑娘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赵某话里的意思?”
妈耶!虽然被壁咚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有过的浪漫幻想,但是被一条披着人皮的恶狼壁咚,那体验绝对称不上幸福,只能说是惊悚!!(≡Д≡;)
她努力向后,拉开自己与瘟神赵之间的距离,几乎都快缩到柜子里了。
“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星渊对这猫逗老鼠的游戏,似是有些失去耐心了,直截了当道:“那天,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是谁告诉你的?沈庭轩吗!?”
听到赵星渊的话,于潇雨这才明白,原来他以为自己知道他身上旧伤的事,是沈庭轩告诉自己的。
想想也是,按照常理来看,自己才“多大”点岁数,怎么可能知道十多年前,赵星渊身上的旧伤。倒是手眼通天的沈庭轩,没有什么是他查不到的。
在赵星渊看来,这些事是沈庭轩这个当主子的,告诉给于潇雨知道的,才算合情合理。
现下的朝堂上,赵星渊和沈庭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是皇帝最信任、最倚重的人,他们虽说是同僚,但其实也有很大程度的竞争关系。
赵星渊担心自己的弱点被沈庭轩拿捏住,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沈禽兽人不怎么样,但这口锅要是让他给背了,恐怕赵星渊会第一时间将矛头对准他,还指不定要出什么阴招来对付沈庭轩。
看在沈禽兽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份上,多少帮他澄清一下吧。恩,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w ̄=
“赵大人怕是误会了,那件事,不是我家大人告诉我的。”
赵星渊听到于潇雨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不是沈庭轩告诉你的?”
于潇雨老实摇头,“不是。”
赵星渊眼底冷芒闪烁,“那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于潇雨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已然计上心来。
“是在太医院知道的。”
“太医院?!”
于潇雨的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赵星渊的预料,以至于让他失神片刻。
于潇雨顿觉压力骤减,趁着赵星渊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扭身,从赵星渊和衣柜之间的缝隙钻了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才慢慢说道:“大人也知道,我曾经为了帮助师父调查御药房药材遗失之事,进过太医院。当时在翻找药材的账目时,我偶然间在一个已经废弃的药箱里找到了几张发黄的纸。”
她说着,在腰间的小布囊里,拿出了早先从季青冉的随手札记中扯下来的那几页记录了赵星渊内伤的记录纸,随后双手呈给赵星渊。
赵星渊面露惊异之色,伸手接过,仔细地翻看起来。
季青冉写札记有个好习惯,开头会标明书写这页札记的时间,所以只看开头,便知这几页记录是在十多年前记下的。
那几页纸,于潇雨早已读过数遍,不过就算她没有看过,也知道赵星渊当年的病症是个什么情形,毕竟季青冉曾经替他诊过脉。
赵星渊仔细阅读着纸上的内容,越看眉毛皱得越紧。
前面几页是对他病情及脉象的描述,后面是对病程发生发展的推测,按照季青冉的习惯,最后应该会记下这种情况该如何治疗!
可是当赵星渊想往后翻看自己的内伤该如何医治时,却发现记录中断了!
“后边的呢?后边的那页哪去了?!”
赵星渊有些急躁地又来来回回翻了几下后,抬头盯向于潇雨。
于潇雨被他凶恶的眼神瞪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没了。只有这几页。”
赵星渊有些气急败坏地逼上前,“没了!?怎么会没了!?”
于潇雨摊手,“我在那药箱里看到这些记录时,就只有这几页。”
赵星渊微眯了双眼盯着于潇雨,似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半晌,才又问道:“你说这几页纸,是你在太医院里的一个废旧药箱中找到的?什么样的药箱?哪位太医的药箱?”
于潇雨装模作样地回忆了一下,“那药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瞧起来怕是得有个十年八年的。我记得……那药箱的一角,好像写了一个‘赵’字,应该是属于一位姓赵的太医的。只不过,眼下太医院里好像并没有姓赵的太医。赵大人在宫中多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