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知道此刻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连怒视赵星渊的这个眼神,都是非常不理智,等同于作死的行为,但面对这样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歹人,她是真的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只恨不得跳起来扇对方两巴掌才能够解气。
赵星渊迎视着于潇雨因愤怒而异常灼亮的眼,笑容更加邪肆罪恶,他语带戏谑地道:“刚刚那小太监,说你也是个太监啊?”
于潇雨心底忽然升起某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赵星渊弯身向她倾进,玩笑一般地说道:“看看呗。”
于潇雨脸色骤变,立时就想往旁边躲,却被赵星渊先一步一脚踩住了右手!
于潇雨惨叫一声,只觉手骨一阵钻心的剧痛,身体也下意识地弓了下去。
赵星渊伸出一根食指,挑起面容痛苦的于潇雨的下巴,接着,顺着她的领口向下滑去……
明白这人渣的意图后,于潇雨奋力的想要躲开,可是她的右手被赵星渊踩着,根本无法后撤,稍微用些力,就觉右手生疼,似是要断了一般。
她愤怒、痛苦、惊恐更掺杂了几许绝望的表情,似乎使得赵星渊更加兴奋,那半张脸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痉挛起来。
看到对方那阴戾嗜血的眼神,于潇雨知道自己越是害怕,这人渣就越是开心,反正今天自己多半要交代在这了,不如玩把大的。
想到这里,她脸上所有的负面情绪迅速淡了下去,忽而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大大出乎了赵星渊的预料,沿着于潇雨的脖子往下滑的右手又重新抓住她的下巴,抬起了于潇雨的脸。
“你笑什么?”
于潇雨微微侧了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赵都尉,你的右肋下三寸之处,是否总是在隐隐作痛呢?”
赵星渊听到于潇雨的话,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
于潇雨轻轻皱起眉头,“而且每当都尉行气运功时,又会觉得麻痒难耐?”
赵星渊瞪大眼睛,瞳仁中竟透出少许的惊惧。
“你……你怎么知道……”
于潇雨摇了摇头,啧啧两声,“我还知道,你可能活不过四十岁。对了,大人今年多大了?得有三十三了吧。哎呦,这可乖乖不得了,大人恐怕最多还有七年的阳寿了。”
赵星渊一把推开于潇雨,似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盯着她,身体也不自觉的向后与眼前这个女人拉开距离。
他的目光中满是惊疑和恐惧,似是被人道破了自己的秘密。
不错,像他这样的人,过去的半辈子都活在腥风血雨的杀戮中,这一生树敌无数,想让他死的人只怕都够绕着京城排上一圈了。所以他不能有弱点,不能有致命伤!即便是有,也绝对不能暴露于人前!
于潇雨刚刚说的那些,正是他十多年前练功出了岔子后,落下的病根。但是这些事,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等等……只除了……
赵星渊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嗜血的狠厉,他一把掐住于潇雨的脖子,将她提到自己面前。
“你究竟……”
赵星渊逼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轰然大开的门给打断了。
“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
赵星渊暴怒,正欲发难,可是当他看到在那名踹开审讯室大门的黑衣青年身后,走进来的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让被掐得快窒息的于潇雨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这是刮的哪阵风啊,竟然让沈大人屈尊驾临我这小庙里来做客了?”
赵星渊说话间,已换成了一张不阴不阳的笑脸,向着来人拱手施礼,看起来与刚刚那暴虐嗜血的恶魔,完全判若两人。
于潇雨听到他说出“沈大人”三个字时,眸子倏地瞪大了,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向身后望去。
因她的视力仍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但对方的五官却是看不真切,一时间竟也分辨不出,来者到底是不是沈庭轩。
直到对方开口,听到那熟悉的嗓音,于潇雨才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不知怎的,忽然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沈庭轩的目光落在于潇雨的身上,从她红肿的右手,到微微泛青的脖子,再到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看到她乌黑的眸子中隐隐闪现的水光时,一向温润俊秀的眉宇间竟似凝了一层萧杀。
他收回目光,望向赵星渊,淡淡地笑道:“听说我的宠物走丢了,刚好被赵大人捡到,所以就来看看。”
赵星渊:“……”
于潇雨:“……”
赵星渊斜睨了于潇雨一眼,然后移回目光,邪里流气地说道:“现在寅时未过,宫门都还没开,沈大人就赶进宫里来了,看来这个小‘宠物’对大人很重要的啊?”
沈庭轩似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笑意不减道:“即是爱宠,难免要多费几分心思。我这小‘宠物’不听话,总爱惹些麻烦。若是扰到赵都尉。我这里给都尉赔不是了。至于她,我自会带回去多加管教。”
“沈大人这是哪里话来,你我同朝为官,何必如此外道。只不过……”赵星渊笑了笑,伸手将于潇雨从地上提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单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