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不愿现在便将王麟与自己的关系公之于众,因此在王夔对自己说话的时候,只是微笑点头,不再多言,又向自家幼弟使了个眼色,让其也不要主动声张。
纵然兄弟二人不曾多说,一旁的楼坚见此情景,却当先叫嚷了起来:“将军此举,实在大为偏心,总不能将咱们横冲都中的所有精锐,都放在先锋军中罢?我瞧着这位小兄弟虽然本事过人,但是毕竟临阵经验不足,更适合跟在标下身边,先略作适应才好。”
在场诸人心中当然都明白楼坚的意思,各自都不禁莞尔,王夔更是咧开嘴大声笑道:“那可不成,人家说书的先生都讲过的,将帅之言,需当令行禁止,既然将军已然说了这位兄弟要身入先锋军中,你怎么好让他自食其言?”
顾念着人才难得,楼坚还想出言跟王夔争抢一番,只是叶珏却容不得他们两人在此时争抢,沉声喝道:“好啦,好歹也都是带兵之人,这般争来抢去,也不怕旁人笑话!再说,咱们马上便要出发,哪里还能有时间等你们争出结果?”
目光扫到王夔身上,话锋一转:“王曲长,着令你少时带领所部先锋人马率先出发,一定要尽快赶到剑胚岭左近,先做好相应准备,最好能够先行划定各部所在区域,先行动工。”
王夔的脸上的喜色也被自己暂且压抑下来,一脸肃然地对叶珏应诺接令,而后转身招呼所部兵马,让彼等做好准备,即刻发兵。
看着王夔亲热地将王麟拉走的背影,楼坚心中还是有些羡慕之意,凑到叶珏跟前问道:“将军,平日里你总是说,凡为军中同袍,都应当同甘共苦,甚至同生共死,怎的如今有了人才,倒是先便宜了王黑子?我瞧那位小兄弟未必便能跟他合得来。”
叶珏知道楼坚的言外之意,嘿然一笑,便即答道:“你们都瞧得出这位新来的小兄弟是个人才,难道我这个做主将的就看不出么?你放心罢,他在先锋军的日子不会太长的。”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答复,乃是因为在横冲都之中,每月都会有各部互相比试高下,楼坚所部前月成绩有些下滑,故而分派任务之时,就落在了王夔所部之后。
楼坚听到这般答复,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些担忧,不再继续纠缠王麟的相关问题,转头看向整装待发的先锋兵马,自然自语道:“兵贵神速,这四个字说来不费力气,可王黑子所部到底能否在最快的时间里到达剑胚岭,还在两说之间呢。”
他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王麟跟随曲长来到各位先锋将士之间后,便看出了一些端倪,只因王夔所部,骑军甚少,多半都是步军,且有些人还身披重甲,不甚利于快速行军。
既知王麟的本事并非常人可比,王夔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罕见地向这位新兵解释道:“小兄弟,你可不要看咱们所部将士中大多都是步军,可是人人都有一双铁脚板,真要比起长途快速行军来,未必就要比那些骑兵慢多少。
“前番和北戎对阵,咱们先锋军人人奋勇,追着北戎敌军杀出数十里远近,都没被他们甩脱,剑胚岭距离横冲都大营并不算太远,咱们想来是赶得及的。”
这话倒并非在吹嘘,如今横冲都的将士们要从驻地赶往剑胚岭,为了保证行动不为敌方侦骑得知,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主动沿大路行进,而是应当借助一些丘陵、林地等地貌地物的掩护,向该地穿插行进,如此一来,骑兵反而更加不便,速度未必就能比步兵更快。
横冲都本就是焱朝劲旅之一,能在其中作为先锋军的将士,那便更加骁勇,都是优中选优的敢战之士,听说即将要奔袭剑胚岭,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大有兴奋之意。
鉴于王麟的能为胜于常人,若是仅将其作为普通战士看待、任用,难免有些屈才,王夔顺势将其编入到了自己的亲兵卫队之中,并对其嘱咐道:“少时全军开拔之时,你只管跟在我的身后,可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以免在不知不觉之间离了大队。”
适才承受其人掌力之际,王麟已然对出这位曲长的真气内劲强度感知出了一些端倪,此时并不夸耀自己,只是躬身施礼,肃然遵令。
一众先锋将士的速度到底要胜过寻常士卒,还不待王麟将他们身上的兵刃和其他装备尽数看完,便有人主动报告,称行军准备已然做好,即刻可以出发。
曲长王夔对自己所部将士的能力心中有数,听到这声报告之际,面上神情丝毫不变,顺势提声喝道:“方才将军对我说,咱们应当是‘兵贵神速’,可那是文绉绉的词,姓王的可不擅长这般说话,我对咱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快些跑起来,跑在所有人前面!”
无论是叶珏的说法也好,还是王夔的说法也罢,其实都是甚为简单,但在那些横冲都先锋军将士的脸上,王麟却没有见到任何轻视的神情,每个人都是带好了自己的装备,听从各种军中号令,依次开赴剑胚岭。
其实叶珏对自家幼弟的要求,只是让他在挖崛坑道之际,不要动用体内真气,但王麟真算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跟随众人向剑胚岭行进的时候,也并未运转真气,只是凭借着自身固有的气力,跟上旁人的奔行。
望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