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大多数人心中,无论何种属性的真气,都自有适宜发挥其威力的方式,即令杨君爱、顾霄霆等人的修为俱是超于寻常,在他们的认知里,亦复如是。
或许是白跃渊在此前与‘北海龙王’耶律逊宁的一战中受到了启发,现在的他正自使用体内真气,模拟着水属真气的攻防方式,一时间竟让慕容玄恭不止如何应对才好。
与其他人所想不同,站在人丛中的越朗望着如今另辟蹊径、自生变化的白跃渊,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禁自言自语道:“原来火属真气亦可如此运使,难怪白小哥敢于将先手优势拱手相让,想来他从一开始,便打定了后发制人的主意啦。”
说来也难怪,此前白跃渊在剑胚岭一战中,主动先行攻击耶律逊宁而终致败于人手,如今有这等变化,倒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越朗瞧着那一团随着真气催发而逐渐变得越发姹紫嫣红的气旋,似乎也想要有所借鉴,因此看的极为认真。
身在局中,面对着自己未曾料到的变化,慕容玄恭自从一刀劈入白跃渊的圈子之中,便被其刀势绞住,历经错愕之后,便觉得自己已然再也抽拔不得。
青黑二色交杂大放,慕容玄恭紧握着自己腰刀的刀柄,又加了几分气力,想要不再与白跃渊正面交锋,准备先行回刃自守,先将对手的刀势瞧明白了再说。
只是白跃渊似乎早有所料,察觉到慕容玄恭加劲抽刀,便即不退反进,光浪冲涌叠爆之间,气刀忽而化作长虹,顺着对手的兵刃缠裹而上,直逼其中宫。
先机既失,慕容玄恭见状,只得在侧身躲避之余,挺刀直刺,试图用这等招数阻止白跃渊中宫直进,继续接近自己,两人的真气相撞,顿时交相迸炸,犹如朵朵彩菊凌空怒放。
气浪翻涌,慕容玄恭接着这股力道,几乎在瞬间撤刀回退,当此之时,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脱离对方气旋波及范围,再图进击。
不过这想法虽好,却是难实施,白跃渊既见对手抽刀,便不难料知其有回退之意,纵越时一声清啸,款扭狼腰,整个身子悬空而转,竟是如羊角飓风一般强突直进,周身真气大放,将慕容玄恭裹卷其中,让其不能轻易脱战。
眼见对手居然在此时还能步步紧逼,而自己尚在欲进不能,欲退不得的境地,慕容玄恭心中又急又气,但却在短时间内不知应当如何方能反先。
依照常理,此时他或应横刀自守,或应直刺正劈,总要将对手的攻势阻挡住,才能再有后续举动,然想到初时自己便是直劈怒斩,谁料却弄巧成拙,慕容玄恭自然便不敢故技重施。
从来高手相争,有时胜负只在一念之间、一息之内,慕容玄恭心中的念头虽然变的甚快,可终究是有所迟误,再要全神贯注地迎敌,却也已经晚了。
就在他思绪轮转的时间里,白跃渊气刀忽然声势倍长,几乎便是在一瞬间,就从经天长虹恍惚变为了一条鼓鬣飞扬的赤色虬龙,冲破慕容玄恭的真气封堵,继续向他面门而来。
气刀尚未临身,但慕容玄恭已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猛真气激得寒毛尽乍,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被青黑光焰裹卷的腰刀不得不回刃抵住白跃渊气刀刀锋。
如此应对,慕容玄恭自然没有被白跃渊击伤,可他想要先行抽身急退的想法也只能就此化为泡影,再不敢有丝毫放松。
真气纵横间,慕容玄恭的感受又生变化,先前自己那一刀劈出,充其量不过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着落,虽然不免因此泥足深陷,但好歹不至于白跃渊以真气相交,故而还能抵受。
眼下情势却又不一样,趁着两刀相交,白跃渊暴雷也似得喝了一声,面上神情陡转,再没了原本病恹恹的样子,慕容玄恭微一愣怔,便觉得对方的赤火真气终于如火山喷发一般,沿着双方的兵刃,向自己冲涌而来。
一旁的杨君爱瞧得明白,不禁为之点了点头,转而对顾霄霆说道:“原来如此,这位白小哥的法门必是从火山喷发岩浆中领悟而出,难怪能让火属真气走上水属真气一脉的路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然界中的岩浆,倒也着实算得上是‘水火既济’之物。”
顾霄霆原已看出了一些关窍,听了霍山侯这般解释,便即点头应道:“我瞧着也像是如此,难怪白小哥这些日子总是喜欢自寻地方运气调息,甚至在练武之时都不去军营,当真是想在今天给咱们开开眼界。”
秦王和霍山侯两人自然聊得逐渐热络,慕容玄恭可就没有如他们两位那样的闲情逸致,还有工夫对白跃渊所施展的新法门仔细观察、评点优长,只觉得对方真气进击的方式较之从前更加令人难以应对,犹如春江潮水一般接连而至,偏生每一次都是力道大的异乎寻常。
在杨君爱等人的眼中,白跃渊如今的真气冲击方式与昔日不同,似乎是模仿火山喷发的原理而成,每一次运劲冲击,都是毕集全力、攻其一点,令对手疲于应付,与以往‘流火燎原刀’凭借周身真气席卷对手截然不同。
时间渐渐流逝,而慕容玄恭在倾尽全力抵挡了对方三十余次真气冲击之后,已是周身大震,两鬓汗出如浆,再也难以支持,甚至有摇摇欲坠之感。
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