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让黎黄陂滚蛋是个啥意思啊?”这冯焕章还真是没搞明白这里面的套路,“我可是听说了,六月份去天津请黎黄陂的时候,那可是一大群直系的骨干啊,说起来,那都是曹大帅的铁杆拥趸,我看他们迎接黎黄陂复任是真心的。”
“没错,让黎黄陂复任是真心的,可让黎黄陂混蛋也是真心的啊,这矛盾吗?”
“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说法统重光吗?现在黎黄陂已经复职了,可是,我带兵去找他要饷是一回事,让他下台的意思却是没有啊,真没有。”
“要不说你被人当枪使了呢!”皇甫淳一副看人可怜的表情,“逼大总统下台,要靠什么?真的是拿着枪去让人家滚蛋吗?不,是要他们辞职下野,要他们自己主动的把大总统的印信叫出来,否则,公众还是不认的。”
“那我去讨饷与这个逼有关系吗?”冯焕章瞪着大眼睛问道,随即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好像多少也有些关系哦,那我立即下令叫那些混小子回来,不要闹了,我是拥护黎大总统在台上的,至少,他还算是个厚道人,这个我醒的。”
“算了吧,你还记得在滦州起义时,差点连你也枪毙的那个王懋宣吗?你该不是连这个人都忘记了吧?当年,要不是有一个在袁大帅手下能说得上话的姑丈,你小子到现在怕就剩下一堆白骨了吧?”皇甫淳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冯焕章顿时气馁,“现在,王懋宣可是这京畿卫戍司令,你的兵不去了,他的兵也能听你的吗?有你的兵在,还能文闹,要是王懋宣的兵……可就说不好了。”
“对对,是这个理,我立即叫副官去安排,就算是给了曹锟面子,这也得好好的算计算计。”冯焕章似乎有口气憋着,满眼都是怨恨,“这些事情我不会忘记的,还是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欠我的,都得还回来。”
“你现在怄气没用,关键是利用这次的错招,将错就错。曹想当大总统,后面的损招还会出,到时候你就不要再参合了,免得污了名声,这是其一,其二,眼下的民国就是个烂摊子,根本就没用财路,都说紧日子得开源节流,可你想想看,这民国能在啥地方开源?节流倒是简单,所有的军饷不发就成了,嘻嘻……”
“通达,你咋年纪越大,这秉性变得滑稽了?就不能严肃的跟我说点事情啊?我现在不愁招不到人,愁的军饷和装备啊,没有装备,招再多人都是炮灰,可想要装备,太花钱了,想想看,一门山炮口要万把块大洋,一挺机枪也要八百大洋。花钱买了装备,可是军饷就没了着落,没有饷钱,兵是留不住的!”冯焕章说。
“最近啊,苏俄的代表在上海和日本频繁的与孙先生接触,还要派代表常驻,他们能接触,你傻乎乎的为什么舍近求远啊?你在的地方与外蒙可是接壤的,如果苏俄帮你一下,你可以不要钱啊,就要装备,这样你不就把军饷省出来了?”
“苏俄就那么傻?他们就会白给吗?”冯焕章颇为不信的看着皇甫淳。
“这个我说不好,不过,苏俄那边的军火工业可是不赖,在列强里,能够自成一个体系的制造军火的国家可是不多,沙俄的时候就有自己独立的军火工业,在性能上一点也不比其它国家的差,而在严寒地区使用的武器,苏俄的怕是最好的,这个不用怀疑,我可听说,张作霖就有从苏俄那边买过来的步枪。”
“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可人家为什么会白给啊?”冯焕章还是盯着原来的问题不松口,“我就不相信他们与孙先生的合作会是白干,世界上哪有那样的事?”
“从政治层面上看吧,这苏俄是积极的向外输出革命,靠近它的欧洲几个地方已经与其联盟了。其次呢,一战结束,苏俄是参战国,却是任嘛没有捞到,而在华的利益却是全没有了,你看看现如今在东北的状况,还不明白吗?”
“那不是他们自己主动放弃的吗?难道现在要往回找补?”
“不单纯是找补,日本经过一战后,已经是亚洲第一强,东北也基本上被日本人把前沙俄的地盘接收了,如果说日本没有觊觎苏俄的东边……你信吗?”
“噢!原来如此啊!这不就是个放大号的三国吗?”冯焕章恍然大悟。
“关键是,苏俄现在的体制与所有的帝国不同,他们是公有制,而公有制被西方列强视为洪水猛兽,如果所有的帝国联手对付它,你觉得苏俄扛得住吗?”
冯焕章没有吭声,可是他那硕大的脑袋却是在轻轻的摇晃着。
“咱们这个国家,现在四分五裂,算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可是咱们的文化传承又向世界表明,这看上去四分五裂的国家,实际上是分而不裂,不管是何路强人或者是军阀,够胆子自成一国,完全与其它地区隔绝吗?大不了就是一个通电,说我啥啥了,可在下面,百姓的往来商贸,还是在一个锅里吃饭,”
听皇甫淳这样一说,冯焕章笑了,“是,还真是这个理,通电还往往要说一些治国安邦的大道理,换取其它人的同情或者是同盟,这个我可是见多了。”
“不要说普通百姓,就说你们这些高官吧,在你们的脑子里还是大一统的思想,一些人在台上可劲的闹,不就是想着最后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