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豆哪能真受了这份歉意,否则还不真把人给得罪了?
她赶紧上前扶着李主任,笑道:“李主任可别这样,你身为街道办事处的主任,本身就是负责这些事情的,我又怎么会不知好歹的怪你呢,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就已经很好了。”
好在李主任是个讲理的人,安红豆这才少了许多麻烦。
说说笑笑的把李主任送出家门,一转头,安红豆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
安长月秀丽的脸上紧紧的皱着眉头,语气满含厌恶,“王婶儿她们可真是不识好歹,要不是小姑大气,她又哪能占得了这么多便宜,现在不知感恩反倒算了,竟然还背地里告黑状。”
赵小月也在一旁听到了她们所有的谈话,也觉得王婶儿的所作所为太不识好歹,但她却没发表意见。
是好是坏,到底都是安红豆自己的事情,作为外人,她就没必要插嘴了。
赵小月的经历与别人不同,导致她性格胆小内向,不太善于与人交流。
不过,她的长处就是,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却也不会多嘴多言。
再说李主任,和安红豆差不多的心情。
出门告别之后,一转头,脸上的笑意全都消失不见,反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之意。
王婶儿正在家给自己的小孙子洗尿布,脸上没有笑意不说,反而还带着一脸苦相。
她儿子工资不低,在厂子里当货车司机,二级工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三十六块了,再加上各种补贴,还有她们婆媳两个平时糊纸盒子的钱,省着点用也是绰绰有余的。
以前,她们过得也是这样的生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自从去人家家里当了保姆之后,两个人都有固定工资,加在一起也有30多块呢,而且那家人条件不错,吃喝上面都是上等。
可现在失了工作不说,家里还添置了一个小孙子。
再加上家里的人胃口都被养刁了,前些时候工作时攒下的工资,连带着生产和准备小孩子的东西,一下子就消耗了大半。
想着家中所剩不多的钱财,以及这几日寡淡的饭菜,王婶儿只觉得食不下咽,忧心忡忡。
只盼着李主任那边能给点力,她也不求什么了,自己还能重拾这份工作,多少赚上一些贴补家用,给儿子减轻一些负担也就满足了。
正想着呢,就见李主任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王婶儿立马笑意盈盈,直起身来,在身上随便擦了两下,擦干净手上的水滴,这才略带献媚的迎了上去,“李主任,怎么说?我工作的事儿,她们松口了吗?”
“王云霞,我是看你一个女人拉拔孩子长大又娶媳妇不容易,这才给你介绍的工作想让你多一份钱贴补家用,我好心帮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实际上的情况又是如何,这些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也不说其他的了,你的事情我帮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以后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家的事情街道那边也管不了了,反正你儿子接了你的工作,现在在厂子里混的也不错,虽说没有大富大贵,好歹还能过得下去,还不至于需要人接济的地步……”
李主任一番话说完,心里倒是顺气了许多。
王婶儿不止没有获得重新工作的机会,这一下连李主任也给得罪了,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吃了个大亏吧。
傍晚,天气微凉的时候,安红豆他们把三个孩子全都放在婴儿车上,推着他们出去遛弯儿。
赵小月和安长月一左一右的护着,原本三个孩子就够惹人,再加上这新奇的婴儿车,更是制造了一大片的回头率。
二狗子回来的时候,带着赵小月一起搬了家,不过她也只是晚上回去住,白天就呆在安红豆这里帮着照看孩子。
二狗子一出门就是好几天不回来,也是忙的飞起。
他虽然打定了在外面淘换东西的主意,但目前自己没有经验,还只是跟着师傅跑车,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也不敢这么大胆。
他现在就尽快的让自己补充知识和经验,期待自己开车跑货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沈相知是在开学的前几天回来的,一脸的疲惫与沧桑,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来了。
安红豆把孩子放在楼下,心疼的把人拉到楼上,还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
沈相知在火车上沾了一身的烟味,也没沾床,就坐在安红豆平时护肤用的小桌子旁,道:“别忙活了,我去洗个澡就好了。”
这一次,他是跟学校里的一个教授到西北的大场子里做指导,光是火车就坐了好几天,这么热的天,火车上又闷又臭,他早就已经受不了自己了。
说着,他站起来就脱了衣服,直接就进了洗澡间。
没过一会儿,洗澡间里传来他的声音,“媳妇儿,帮我拿个刮胡刀刀片过来。”
沈相知拧开自己的刮胡刀,把里面的刀片取出来,有小半个月的时间没用,刀片都生锈了。
安红豆从抽屉里的小盒子里抽出一张刀片,看着都觉得异常锋利。
想了想,她又给放了回去。
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