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文山看着段清舟的目光中露出了极大的惊恐之色。
段清舟竟然连他在想什么,他都知道,这还是人吗?
人能有这样逆天的本事吗?
周文山不断深呼吸,想要平复下自己的情绪,但是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他转过头,看向周围的人,那么多人,此刻就像是被暂停了一下,一个个定格在那,一动不动,包括他自己的女儿。
这样的情况下,段清舟或者叶落如果想杀人,那么,再多的人来,都只能站在这里任由他们杀,根本连半点反抗的能力毒没有。
作为周家的家主,作为京城豪门娱乐的掌舵人。
周文山一度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城市,这个国家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拔尖的那一小撮人了吧。
或许相比起最最顶尖的那一批领导人,地位上有所不如,但是那些领导人却也不能像他一样自由和快乐。
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顶尖的那一个层次的人物了。
尽管他平日里待人温和,也不算盛气凌人,相比起一般的富豪或者大佬,周文山算是比较低调的。
但是低调归低调,骨子里的那种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却也是已经融入了血液骨髓,说到底,他的内心,始终还是觉得,自己是要高人一等的。
但是此刻,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叶落段清舟等人,再看看周围那些动都不能动的人,再想想自己。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无比的颓然。
相比起这段清舟,相比起这叶落,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吗?
或许,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一只随手都可以捏死的蝼蚁吧。
曾经,周文山觉得,天下人都是蝼蚁,自己则是那个可以掌控蝼蚁生死的大人物,而这一刻,他明白了。
他也是蝼蚁,不过是一只腿粗一点的蝼蚁而已,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想要捏死自己,依旧轻而易举。
他在思考,这一次,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够消解这段清舟跟叶落的愤怒,要花多少钱,才能够为自己,为周家解除这一次的劫难。
对,在周文山看来,周家这一次,真的是遇到劫难了。
曾经在他眼中,底蕴深厚,可以传承千百年不败的周家,这一刻,在他的心里仿佛成为了一个笑话。
什么底蕴,什么传承,在眼前的青年面前,不值一提。
“我……对,对不起,需要我做什么,才肯原谅我们?放过我们?”几经思索,万般纠结后,周文山决定要低头,向段清舟和叶落低头,因为他彻底看清了,这是他惹不起的人。
让周文山低头说对不起,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对于他来讲,有多难。
但是他说了,因为他别无选择。
他现在很紧张,很担心,他不知道叶落或者段清舟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需要什么样的交代,如果提出了超出他能力范围,或者让他无比为难甚至做不到的要求,他该怎么办?
而他说完之后,却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仰头,才发现,段清舟、叶落等人都已经消失,不知去向。
“呵”周文山自嘲的一笑。
哪怕到了刚才,他还在想着,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而此刻,他才看清,对方根本就不屑于跟他提什么条件。
又或许,自始至终,其实叶落跟那段清舟,都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
什么周文山,什么周家,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
这就好像,有一条虫子,在你睡觉的时候,朝着你龇牙咧嘴,发出次次的挑衅,然后,你醒了,站起来了。
虫子吓得立刻跟你道歉,给你下跪,祈求你的原谅,为此还可以给出不少的代价。
而你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条虫子,没有让他付出什么,也没有弄死他,你只是走了,直接忽略了他。
因为其实,你一直都没有生气过,因为那虫子最初跟你龇牙咧嘴发出次次声响的时候,其实,你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可笑。
“爸,爸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直到自己女儿清脆的声音响起,周文山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脸上的掌印依旧还有些痕迹,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
“我刚到。”周文山回答。
“爸,我……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牙齿都磕掉了,真的好疼啊,呜呜。”
周文山轻轻拍了拍周静的肩膀:“没事,爸爸带你去医院。”
周静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不记得她是被叶落打掉牙齿的事了。
不过周文山也不意外,他们连人都可以定住,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让自己女儿忘记一些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周文山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躺在那的张建尔等人,对着身旁一人道:“去,把张建尔他们送去医院,另外,帮我约张建尔和陈宇的父亲出来,我有事跟他们说。”
下属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
“大师兄,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把那些人定住的?”蓝溪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