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泪水决堤一般,吧嗒吧嗒落下去。
慌乱的向身边人求助,“大队长,救救我爹,救救他啊……”
乔诺慌得没了章法,这个年代医疗不发达,河泉沟位置偏离医院远,有时候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了命。
更何况乔重山突然晕倒,肯定很严重。
“别慌。”
顾铭骁声音镇定,扶着岳丈和乔诺。
冷静的让牛老头去兑皂荚水,然后吩咐同样慌张不知道怎么办的牛忠厚,“大队长,劳烦用下车,去医院。”
“对对对。”
牛忠厚听到顾铭骁的话,连忙带了两个人去取车。
河泉沟没有大夫,村人有个头疼脑热,都得去乡里的卫生所。至于能不能赶得上,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顾铭骁掰开乔重山的嘴,灌下去一些皂荚水,让人把他搬上马车。
牛老头担心乔重山挺不过去,再看看乔诺那一大坨,也不是能顶事的模样,就把顾铭骁也送上了马车。
毕竟是新婚的姑爷,是家属,得撑起老乔家。
乔重山本来就病着,因为喜事撑出来的精神一散,脸色迅速灰败下去,眼看着要不行了。
乔诺气的发抖,到底是谁,竟然在她的婚礼上,要乔重山的命!
牛忠厚做主,牵了公社里养的马,不舍得让别人赶车,亲自驾着车把人送去了最近的卫生所。
乡里卫生所的大夫看都没看,不收治,让他们准备后事,气的乔诺差点跟他打起来。
因为乔诺的坚持,牛忠厚又驾车把人送去县医院。
“爹,你醒醒吧。”乔诺一边哭一边喊,继续给他灌水。
乔诺哭的嗓子沙哑,心慌头晕,眼前一阵一阵黑雾,都咬牙挨了过去。
乔重山晕晕沉沉的,听到女儿的哭声,艰难的睁开眼睛,胃里难受,张口吐了出来。
顾铭骁看了看吐出的秽物,皱起眉头。
乔重山中毒了。
“醒了。”
顾铭骁拿走皂荚水,不要乔诺再灌。
乔诺喜极而泣,抱着乔重山不撒手。
“诺诺,别哭。”
乔重山气息虚弱,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开始交代后事,把一枚戒指塞进乔诺手里,“你记好了,你的嫁妆,都埋在……”
“我不听。爹,你死了别人都会欺负我,你不能死,你得活着给我撑腰。”乔诺打断乔重山的话,不许他放弃。
人活一口气,乔重山这口气要是撑不住,自己没有活下去的信念,才是真的没希望了。
乔重山摇头,他的身体他知道,早就劳累过度,耗的油尽灯枯了。
“爹能活着送你出嫁,已经心满意足了……就是可惜,没能抱上孙子……诺诺,你记好爹给你说的话……”
乔重山嘴唇颤动,渐渐发不出声音了。
“爹!”
顾铭骁比乔诺更快一步,把乔重山拉到自己身边,避免了乔诺那么大的块头压到他身上。
“给你下毒的人还没找到,你死了,他们会毒死乔诺。”
顾铭骁弯腰,替乔诺在乔重山耳边说话。
-
到了医院,一个年轻的医生把乔重山推进了手术室。
没过一会,出来告知乔重山病重,下了病危通知,让乔诺做好心理准备。
“我爹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晕倒?”
乔诺急切的问道,“我有钱,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药,只要能救他就行。”
年轻医生一摆手,只说“没救了”,便又进了手术室。
乔诺觉得全身的力气,全被那三个字抽走了。
顾铭骁又请来两位年长的医生,拜托他们想想办法。
乔诺给他们塞红包,两位医生义正言辞的拒绝,并迅速进入手术室,开始工作。
很快,年轻的医生出来,气愤不平的瞪乔诺一眼,走了。
乔诺只好盯着“手术中”三个字,不知道多了多久,一位医生出来,摘掉口罩,详细的说明乔重山的身体情况。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病人本身劳累过度,营养不良,现在中毒对身体损失极大,后续治疗需要花很多钱,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中毒?”
“对,我们认为,病人是食物中毒。”医生根据多年的经验,怀疑是吃了耗子药。
竟然真的是中毒了!
乔诺心情从悲伤到惊讶,随后是怒不可遏,气的全身发抖。
震怒之后,又是无能为力的挫败和自责。
“不是你的错。”
顾铭骁安慰乔诺,“抓到下毒的人,同样重要。”
“你仔细想想,乔……爹今天,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顾铭骁的声音沉稳有力,声音不大,却让乔诺听了进去。
乔诺被问的一怔,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从她睁开眼睛,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现在细细回想,乔重山今天吃的东西,都是她给的。
早上的糖水泡馍,半晌的点心,中午的饭菜……她亲手做的东西,自己也吃了,没问题。
除了那包点心——昨天中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