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细细观察,只是微笑不语。反倒是张雨,拉着阿景问这问那。紫云知道,再问下去,阿景的祖宗八代,都会问清楚了。看着阿景不知所措的慌乱样儿,紫云帮他解围,“哎呀呀,我饿了。吃了饭,还要看比赛呢。”一家人,连说对对对。总算结束了热热闹闹又真诚无比的欢迎式。阿景的心田,淌着暖流。梦了多少年,终于回家了。
晚饭后,阿景熟练地联好苹果视频。晚八点,茶文化大赛正式开播。大家围坐一起看比赛,并愉快地闲聊着。叶远说:“阿景,你很难得。这个比赛出力不讨好,你们却做得有模有样。”阿景笑着应道:“应该的。”叶远又问他接下来的打算。阿景把培养茶艺师、建立茶客栈、发展茶文化旅游的构想,大略说了说。叶远不由得连连点头,表示赞赏。紫云见父亲很高兴,也跟着高兴,她的阿景确实值得一赞。张雨想起宇航,“阿景确实不错。不过,不要忘了我家宇航,也很优秀呢,前段日子,还升了技术部经理。”大家纷纷附和,又一次惦记起了江南过节的宇航。
姥姥见晚辈和乐融融的,很是欢喜与满足。时光荏苒,她的孙子辈,都已长成并出息了。这就是美好生命的延续啊。如此想着,她便以满含风霜的眼睛,扫到紫云身上,欣喜她的坚强执着、漂亮才气,如今又带回个好男孩,可谓圆满。她又细细打量起阿景来。他和紫云紧挨坐着,仿佛一对璧人,很是赏心悦目。从面相看,这孩子聪慧;从他做的事来看,他很有担当,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这样的孩子,是配得上紫云的。只是,他太过漂亮了,且家世太好,紫云怕要吃点苦头。
阿景感受到姥姥审视的目光,就心虚地低下了头。只这一低,姥姥竟看见了阿景脖颈的玉佩。是紫云把传家玉佩给了这小子?不对,紫云的早被小桐收了起来。难道是那个孩子?再看看他的眉目,隐隐约约的,还留有一丝丝痕迹。尤其是他紧张时,手足无措的样子。
比赛结束,姥姥端来月饼,有豆沙馅的,红枣馅的,咸蛋黄馅的,五仁馅的。姥姥按照口味分给大家。到阿景那儿,她直接拿了块咸蛋黄馅的,笑容和蔼地递到他手里。阿景一怔,莫非姥姥认出了自己?
吃过月饼,阿景见月光正好,便提议去什刹海赏月。张雨两口子说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姥姥年龄大了,怕熬不住,也不去了。一番商量,最终成行的只有叶远、吴桐、紫云、阿景。阿景的车就在楼下,他们便自驾前往。
有人说,中秋的什刹海,便是月光下的火树银花。置身其中,他们才感觉此言不虚。紫云要挽妈妈一起走。叶远让她不要冷落了阿景,吴桐也催她快去。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笑,并不急于赶路。于是,四人几乎并肩而行。
秋风拂面,月光透过树影,洒向水面及游人的身上。临水的酒吧,传来驻唱歌手的月夜之曲。水面的游船,摇出赏月人的浪漫与诗意。紫云遗憾地说:“可惜我们是临时起意。如是早作打算,也许可以泛舟水上。哪怕临水而坐,也算不辜负这良辰美景。”叶远说:“好是好,就是有点贪心了。佳节漫步已是难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阿景说:“也不算贪心,这是紫云的向美之意吧。”吴桐朝丈夫温柔一笑,“你看看,偏袒紫云的位子,你该让让了。”叶远笑道:“好好,我让得心甘情愿。”紫云抬眼看向阿景,心情如水月般恬静。
漫步至游船码头,阿景让大家稍等,就径直进了岸边的“温柔夜色”餐吧。约摸十几分钟后,阿景复又回来,随行的还有一微胖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眼底带笑,却不失精明。阿景介绍道:“这是佟老板,这是叶伯伯、桐姨……”正要轮到紫云,佟老板便笑着抢先说:“这个漂亮的妹子,就是紫云喽?”紫云嫣然一笑,算是作答。再看阿景,也是一脸笑意。紫云竟莫名地欢喜,只为阿景谈起自己的毫不避讳。这样的承认与谈及,该是爱的模样吧。
佟老板说了几句节日的吉祥话,就延引他们进了餐吧,并安排在一楼临水的雅间。推开窗,月光漫洒进来,竟是恬静中带着闲适,闲适中带着浪漫。大家都很喜欢,对佟老板又是一番感谢。佟老板说:“自己人,不必客气。阿景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们能来,是我的荣幸呢。”说完,又招呼人,送来了数碟精致的京味茶点,新沏了一壶上好的茉莉花茶。等安排妥贴,阿景让他去忙,不必相陪。他才笑着走开了。
这个佟老板,勾起了紫云的好奇心。阿景向大家谈起他和佟老板之间的故事,紫云听得入了迷。吴桐从阿景的话语里,想起了叶远和方乐的情谊。虽然时代不同,他们的经历竟是惊人的相似。好在只停留在大学时代,以后的人生各自顺遂,也算圆满。叶远的想法与妻子相似,只是方乐的情深不寿,阴阳两隔,难免唏嘘遗憾。如今小超归来,总算月圆人团圆了。趁着如水的夜色,叶远的思绪又飞到遥远的地方去,最终借由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吟咏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