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他的事,稍一思量,便明白了是谁在搞鬼,心里隐隐地不快起来。好在他自制力极强,迅速调整好了情绪,笑着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以后有事或没事,你都可以找我。把你手机给我。”
紫云不明所以,听话地把手机递给他。“密码!”他问。紫云说出密码。阿景很惊讶,这密码,分明是他的生日,难道她……他心里一阵欢喜,接着问:“这个密码,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数字很好。我把它们当成我的幸运数字而已。”阿景刚起的欢喜,又迅速消散了,但转念一想,或许她的潜意识里,一直没有忘记过他,就又欢喜起来。
阿景前几天去咨询了知名的神经内科专家王医生。王医生认为,紫云应该属于选择性失忆,不要消极躲避,而应积极了解病因,对因下药,没准能够恢复。至于时长,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多年。
阿景又急匆匆地回了趟bj,约见了叶伯伯,了解了紫云的一些情况。叶远没想到,当初的刻意隐瞒,竟会带来如此后果,内心自责不已。阿景请他放心,已经找了国内最好的大夫,若国内治不好,哪怕跑遍全世界,他都会治好紫云的。
阿景又把了解到的情况反馈给王医生。他认为紫云属于心理的问题,突然的失去,无望的等待,是诱发她生病的原因。治疗的最好办法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而阿景就是最好的心药。所以,才有了今日与紫云同游的打算。以后,他再也不避着她了。
“这个云凡,就是我。电话号码给你存好了,微信也加好了。不过微信不常用,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紫云微笑着点头,心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前排的两人已和解。阿杰打开车载收音机,调到音乐台,正播放着一首歌:
飞得越远越看不见
你阳光下灿烂的笑脸
在天和海之间那条界线慢慢的走远
你曾经是我的地平线
你有没有一点想念
我们一起去年的夏天
有种爱的感觉在心里面那么的强烈
而这一切好像只是昨天
我才发现我比想象中爱你
……
很好听,紫云想,便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起来。一曲终了,又是一曲。如此续下去,伴着慢慢长路,紫云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哎,密集的培训,实在是太累了,阿景心疼地想。他轻柔地按过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的发丝,散发着幽幽的香味,直抵他的鼻端。这么多年了,她竟连洗发水的牌子都没有换过。阿景欣喜于这个发现,因为他也一样。
车子终于停在耿家门前。还没熄火,便从院内鱼贯而出一群人,敲着锣,打起鼓,欢迎他们的到来。乐乐正做着美梦,嘴角流着哈喇子。阿杰笑着推了推她:“喂,耿乐乐,快醒醒。你爸带一群人欢迎你回家呢。”
阿杰又回头一看,阿景正美人在怀,帮她捂着耳朵,皱着欠揍的眉头。“这俩姑娘可真行,我都快累晕了,她们倒睡得香甜啊!下回,阿景你开车,我也感受一下美人在怀的幸福。”阿杰笑着大声埋怨道。
锣鼓声,阿杰的叫嚷声,终于唤醒了熟睡的姑娘们。紫云见自己几乎躺在了阿景的怀里,嘴角贴近他的白色衬衫处,还有几点口水的渍迹。一抹红晕飞上脸颊,她立马打开车门,走下车去。看着紫云的模样,阿景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乐乐的爸爸领着人群,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钱总何总,茶农救星”。乐乐不明就里,拉着紫云,朝爸爸走去。他嘿嘿一笑,对紫云说:“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紫云吧。”紫云笑着问耿爸爸好。
乐乐撒娇地扑到爸爸怀里。他笑得更欢了,几近宠溺地对女儿说:“乖宝贝,跟紫云先回家,你妈妈正做好吃的。等我忙完了,就回去。”乐乐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拉起紫云,就要往家赶。当然,她没有忘记送他们回来的人,邀请他们到家里吃顿便饭,再回去不迟。
正要开口,谁知耿爸爸朝他们走了过去,并极其热情地同他们握起了手。他们二人,竟在众人簇拥之下,锣鼓喧天的热闹声中,朝耿家茶厂走去。乐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并不是顺路啊。”紫云抿着嘴笑了,真是个后知后觉的可爱姑娘。
这时,一个长得憨憨壮壮的青年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皮肤黝黑,应是长期亲近太阳的缘故。他接过乐乐和紫云手中的行李包,朝耿家走去。乐乐介绍说:“这是我铁牛哥。”
这个名字,对紫云而言,可谓如雷灌耳。大学四年,他就和乐乐煲了四年的电话粥。“你好,久仰大名。我是紫云。”紫云大方地跟他打着招呼。铁牛也常从乐乐那儿,听到紫云的名字,略带羞赧地说:“紫云,你好。谢谢你对乐乐的照顾。她很喜欢你家的炸酱面。”紫云看向乐乐,果真不改吃货本色。乐乐意会,俏皮地笑了起来。
一进院子,乐乐便高声嚷嚷:“妈妈,我回来了。有好吃的没?我饿了。”屋内走出一中年妇女,正系着围裙,边走边笑盈盈地说:“我正做着呢,你简直就是饿死鬼托生的。哟,这就是紫云吧。长得可真好,比我们家乐乐好看多了。快进屋,冰箱里有冰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