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停车场走去。阿瑶穿着高跟鞋,很辛苦地跟在后面。她想叫他等等自己,张了几张的口,还是闭上了。
上了车,阿景还是一贯的冰块脸,见阿瑶系好安全带,便疾驰而去。一路上,阿瑶说着今天的排练趣事,阿景似听非听。阿瑶觉得无趣,就不再提一起吃晚餐一起逛雨中夜景的事了。但有几次,阿瑶意外看到,阿景竟然笑了好几回。这笑,显然不是因为自己。那又是为什么呢?她鼓足勇气问:“景哥哥,你路上没碰到什么事吧?”阿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阿瑶一愣,他是真的笑了,刚才不是幻觉。
突然,阿景好像想起了什么,掉转车头,朝一条小巷开去。最后停在一家“雨桐茶社”的门外。茶社内的一对青年男女,正快乐地说笑着。阿瑶羡慕地看着里面的一切,多希望和阿景能够这样,哪怕一次也行啊。可是,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笑过。阿景看了一会儿,让阿瑶坐好,又往回开了。
从舞团到他们住的南城别墅,仅半小时车程。阿景停好车,送阿瑶上楼后,就转身回去了。一年前,阿景提出,要把“云凡”开到bj来。阿杰作为合伙人,曾极力反对。他们在国外正处于上升期,发展势头正盛。按照当时的情况,不出两年,公司便可上市。阿景力排众议,让他看到了国内的发展前景,最终同意了。阿瑶见他们都去了bj,有种孤单无依之感。过了半年,正好她的舞团和bj有一年的交流机会,她便申请来了。阿杰见妹妹来了,很是欢喜,便偷偷告诉她,“你的追夫大计,要赶快进行,像阿景那一款,很受女孩子欢迎的。”阿瑶大方承认,“那又怎样?你妹会比不过那些莺莺燕燕,道旁野花?”阿杰笑道:“那是当然,我家妹妹可是一朵尊贵的牡丹花。她会弹钢琴,会跳芭蕾,懂咖啡,爱美酒……”阿瑶听哥哥胡说八道,举起粉拳,朝他打去。阿杰像条游鱼般,迅速逃了。阿瑶便在后面追着。兄妹二人,像两个快乐的孩子,追逐打闹着。
其实,阿瑶知道,阿景来bj不只是为了事业,还为了寻找亲人。对于他的执拗,阿瑶曾一度不解。阿景的亲人不是都在江南吗,怎么bj还有亲人?有一次,她问忠爷爷。忠爷爷只是一直摇头,什么也没说。她回江南时,又问过姑姑。姑姑一脸怒意,不许她多问。后来,从长辈断断续续的话里,她知道了。阿景是个可怜人,从小过了很多苦日子。后来被叶家人收养,他们对他很好,这是他难得的美好时光。所以,现在的阿瑶,已经完全理解了,甚至支持他去寻回bj的亲人。
听哥哥说,这些年,阿景几乎从东到西,从北到南,一直没有停止寻找的脚步。今年公司迁回bj,他决定住在南城,还是为了继续寻找。目前,只有南城,还有一些角落,是他没有找过的。阿瑶理解他,便随哥哥跟阿景,一起住在了南城。从国外到bj,他们依然是邻居,依然有着多年的情谊。对此,阿瑶深信不疑。
阿杰很快洗漱完毕,刮了胡子,做了发型,又是一幅清爽帅气的阳光模样。阿瑶对此司空见惯,并不以为意。他见有现成的咖啡,便直接端过来喝。阿瑶问:“哥哥,你说阿景是不是找到bj的亲人了?昨天,他来接我时,迟了近两个小时。后来,他又拐进‘雨桐茶社’,待了一会儿。他去那个茶社干什么?真是奇怪。”阿杰一向对生活充满好奇,听妹妹一说,顿时来了兴致,“既然怀疑,不如我们也去趟茶社,或许能窥得秘密呢?”阿瑶一听,觉得哥哥真是聪明,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前去一探。真能帮阿景找到亲人,博他一笑,何乐不为。
说走就走,他们迅速换好得体的衣服,便出发了。阿瑶记得昨天的路,很快就来到了“雨桐茶社”。今天守店的是叶远。紫云昨天独自守了一天,叶远怕女儿累着,就不让她再来了。好在依旧春雨中,店里的生意并不多,叶远并不觉得劳累。他有点理解女儿喜欢雨天守店的情怀了,听雨,读书,吃茶,还真是人生乐事。等阿杰阿瑶到店里时,叶远刚煮上一壶老白,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热气从壶里飘散出来,留下满室茶香。
“好香!”阿杰一脸明媚,由衷地赞叹道。叶远见有客人来,便延请他们入座,“两位是要喝茶还是买茶?”阿瑶说:“喝茶,觉得茶好,可以带走一些。”
叶远又问:“是自己泡,还是我来泡?”阿瑶说:“还是由您来泡吧,顺便给我们讲讲。我们不太懂茶。”阿瑶说“您”字总是不太顺口,但为表尊重,还是用了。叶远听得出来,他们有着江南口音,也有几分国外的习惯,“二位是刚来bj吧?”
阿杰惊诧于他的判断,“是啊,您是高人!您是老bj吧?”叶远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二位赞我的茶香,正好有刚煮上的老白,一起品尝如何?”兄妹二人连连说好。
叶远说:“水为茶之母,器为茶之父。二位去后面的架子上,自选茶盏吧。”阿杰很快选好了,是一只jdz白瓷薄胎圆融杯。阿瑶见杯子形态各异,比咖啡杯更丰富多彩,很是欣喜,连看几只,都觉得可爱。阿瑶对器皿有种收藏癖好,家里的咖啡杯,她是收了一套又一套。阿杰说她,可以开个咖啡杯博物馆了。今见各种茶盏,让她看花了眼,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