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她便知道,照片中的男孩,不是他的儿子。
那他又是谁呢?难道是……
她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本以为断干净了,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遗留,真是荒唐。
照片哪来的?为什么在何薇手里?
钱母思绪在飞快的运转着。
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听说,已经嫁人了吗?是想靠孩子讹诈一笔钱吗?
哼,钱母不屑着,果然,不是什么单纯的女人。
但是,孩子……如果是钱家骨肉,她一定会要回来,花点钱也值得。
儿子儿媳结婚这么多年,在子嗣方面还是没有动静。
她早就有些着急了,帮他们寻了多少药方,费了多少心思,还是无所出。
如今,一个漂亮的孩子,摆在面前,她心动了。
她有孙子了,她终于有孙子了。
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于是,钱母起身拨了一个电话,让一个叫忠叔的人彻查这件事。
其实,这几年,钱母已把生意交给儿子打理。她退居幕后,表面上不理世事,实际上,仍是整个公司的掌门人。
公司各部门都有她的心腹,稍有风吹草动,基本上逃不过她的眼睛。
几天前,她已知道儿子见了一个叫叶远的人。
叶远,不是生意圈的人,她本不在意。
但对方北方人的身份,她又警觉起来。最近几年,总有一些人,在不断打听阿懿的下落,她都想法阻止了。
这样的事情,何薇也没少干。她都清楚,也乐得她如此。
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守护自己的家庭,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而这一切,钱懿全不知情。
何薇回到屋里,见空无一人,心又冰冷冷地发疼。
这样的婚姻,简直就是一座坟墓,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她不甘心,她绝不离婚。
那年,她拿到了国外名校的学位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刚一回国,母亲安排她相亲,她本能地想要拒绝。
相亲?追她何薇的人有的是!
有个外籍华人,对她一往情深,只要她同意,马上就能走进婚姻。
既如此,她又何必相亲?
但终拗不过老人的面子,又听说对方是个英俊有为的年轻人,便想着看一眼也无妨。
那是个初秋的上午,他们约在美丽的江南小镇。
秋风吹得人心里软软的,见他站在桥头的柳树下,身姿挺拔,宛若天人。他微蹙的眉头,让人心疼。
于是,她便把自己一颗滚烫的心,交了出去。
在家人的撮合下,他们很快走进了婚姻。她是真傻,不曾去深究,钱家着急娶她过门的原因。
她对未来充满美丽的幻想,夫妻恩爱,孩子绕膝,携手共赏世间繁华。
她渴盼着嫁给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谁知,新婚之夜,本是春意缠绵的晚上,他却冷冷地告诉她,他娶她只是因为母亲,他不会碰她,更不会爱她。
他就那样冰冷冷地躺着,背对着她。
她惊呆了,无心卸妆,和衣而卧。
就在那个漫长的夜里,她流了一夜的泪,听了一夜的雨。
一个年轻的少女的梦,就这样被人践踏了。
他好狠,她好恨。
但她并没有完全死心,觉得只要好好爱他,他一定会爱上自己。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年又一年。她无论怎么做,却得不到他的一丝怜惜。病了痛了,只能独自忍受。
婆婆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他怕她。他们在人前装恩爱,谁知背后的撕心之痛。
婆婆想抱孙子,催他们赶紧生。可一个人怎么生得出来?喝再多的助孕药,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何薇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独自躺进冰冷的锦被中。
春节到了,钱家人围坐一起,吃着团圆饭。一样的流程,一样的饭菜,一样的寒暄。
终于敲过了新年的钟声,大家渐渐散去。钱母让何薇留下,说有话要谈。何薇一笑,点头同意,推着丈夫先回去,不必等她。
别人又是一阵起哄,笑他们结婚这么久了,还这么腻歪。
钱懿装作不舍,又亲热地拉着妻子的手一阵子,才离开。
婆媳二人,所谈的话题,便是照片上的孩子。
钱母告诉何薇,她已经让忠叔去调查了,孩子可能真是钱懿的。不过,孩子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他现被一户姓叶的人家收养。
“阿薇啊,如果是真的,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呢?”钱母似乎在征求何薇的意见。
何薇一听,便知道婆婆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回孩子势在必行。
她凑近婆婆,亲昵地说道:“孩子要是咱家的,当然要回咱家。哪能让他流落在外呢?再说了,这孩子,长得漂亮,我喜欢得紧呐!”
钱母赞许地点点头,“就知道你大方懂礼,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告诉阿懿一声,说我已经知道了,叫他不必藏着掖着了。”
何薇笑着说知道了。
钱懿早就发现照片不见了,却不敢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