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子寻着上风向,走了过去。其实,战斗的林子很大,初春植被不丰茂,山风吹过,那黑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小楚子也是小心,生怕也遭了道。
小楚子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将领,撑开他眼睛看了下,摸了一点他衣甲上的粉末,轻轻的闻了下,还好,就是一种普通的迷药掺杂了些跶拓人常用的五色蛇毒,这毒虽然毒性低,发作时间极端,只要及时医治,问题不大。
小楚子把将领轻轻靠在旁边石头上,解开对方的腰带,上好牛皮制成的,腰带上有个扣,是狮头模样,鎏金的,很精致,然后把铠甲试着脱了下,没脱下来,就松了松,然后就解腰带,那将领还有些意识,见对方在自己面前解腰带,菊花一紧,喊到:“你要干啥?”
小楚子见对方问话,忙说到:“你别误会,我给你解毒,松你衣服是为你呼吸更通畅。”
“那你解你衣服又干啥?”将领有点虚弱的问道:
“药,药在腰带里面!”小楚子赶忙解释道,心想,老子是正直的钢铁汉子,才不是好基友。但是,此时将领已经晕了过去,听不见小楚子解释了。
小楚子叹了一口气,从腰带里面掏出药包,解开牛皮纸,掰开将领的嘴,洒了一点药粉进去,然后扯下将领系在身后的水囊,扒开塞子,一股酒香飘扬而出。这厮居然装的酒,也不管了,就着酒让将领把药粉咽了下去。
如法炮制,小楚子又给其他的十多个官兵喂了药。但是有六个伤势过重,早已经没有了呼吸,小楚子把尸体拖拢在一起,并排着仰面躺下。顺着看过去,六张年轻的面孔,身体满布伤口,有的伤口很深很宽,能见内脏,心里一阵酸楚,突然喉咙一阵翻涌,感觉跑树后“哇哇”的吐了起来。
从来只听过死亡,却从未见过死亡的他,此刻最近距离,最直接的见到了死亡,还是最惨烈的那种,完全没得心理准备的他,这一刻非常的彷徨。在官兵和跶拓人战斗的时候,他只想到去支援他们,并没考虑生死的问题,这一刻,看着满地的尸体,他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生命的无常,想到了死亡的意义,想到了老头子会不会突然死掉,想到了自己参军会不会也这样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树林里。也不吐了,本身肚子里面就没有多少东西,已经吐了好几口酸水了,小楚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在那里,久久不想动弹。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将领甩了一下头,用手拍了下自己脑袋,爬了起来,头还是有点晕,但是没站住,又摔倒了,于是拿起长槊,双手扶住,撑着站了起来。
小楚子听见声响,扭头看了那将领一眼,又继续看着那几具尸体发呆。那将领似乎很明白,拄着长槊,来到小楚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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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也坐了下来,轻声问道:“第一次看见死人?”
小楚子点了点头。
“我叫班不器!”那将领又说道,“我老家在西域那边,你知道吗?”
小楚子疑惑的看着他,班不器有继续说:“西域那边风沙很多,但更多的是马贼,经常有商人被马贼抢劫,杀戮,更有大股的马贼会来攻打镇子,杀人,放火,满地的尸体,我从十岁起就开始经历这样的事情,把小娘们的鼻涕,收起来,哭哭啼啼没用的!”
说着,他猛地站起来,右臂举起自己的长槊,对小楚子吼道:“不想死,不想成为这样的尸体,你就得拿稳自己手中的枪!哦,不对,是手中的槊。”小楚子被他最后一句整笑了。
小楚子也站了起来,听了班不器的话心里舒服一些,剩下的一起情绪,埋进了心里。回头一想,这些人自己都还不认识,而且是杀跶拓人站死的,战士死于沙场,也算是一种宿命,一种归宿。
小楚子抹了一下鼻涕,看了下手,发现并没有,班不器看着他的动作,不禁歪嘴笑了。
小楚子拿起自己的长棍,递出去,给班不器看,说道:“我叫楚怀义,我手中也没枪,是个棍子。”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声到:“不过,以后会变成枪的,最锋利那种枪!”
班不器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赶忙拍下小楚子的棍子,说道:“好,一定会的!”
小楚子放下长棍,问班不器:“现在又怎么办?”
虽然,在山上,老头子教了小楚子很多东西,行军布阵,运筹帷幄,但是这个战后打扫战场上的,小楚子真没学过,更没实践过。班不器挨个检查了手下的状态,问小楚子:“他们你也喂药了?”小楚子点点头。
然后班不器抱着长槊,靠在树上,说道:“等!”
“等啥?”小楚子反问。
“等他们醒!”
小楚子一脸茫然。
谈话间,有个士兵动了一下,班不器赶紧过去,拍了那士兵几下,那士兵模模糊糊的醒了过来,问道:“班队长?我们怎么了?”
班不器站起来,踢了那士兵几下,吩咐到:“赶紧起来,把其他人弄醒!”
那士兵爬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很难看,还是去拍身边躺着的同伴。不多时,剩下的士兵也全部弄醒了,有人看着尸体偷偷抹眼泪的,有人在旁边吐的,也有人拼命摇尸体,边呼喊同伴名字边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