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子水性不差,不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一头扎进怒澜江。
小楚子在山上的时候,为讨好老头子,经常潜进茅屋后面瀑布下的深潭抓鱼虾,在水中能憋半盏茶的时间,每次都能抓很多,给老头子做了不少下酒菜——老头子不做饭,小楚子打从跟着老头子就开始做饭,厨艺练得还不错。
虽然如此,小楚子还是低估了怒澜江的危险。
怒澜江发源于浮空山,水量极大,流速急快,特别是茶古镇这一段是河水落差最大的河段。小楚子刚扎进河里就被冲出去五六米远,小楚子暗道不好,赶紧拼命划水,浮出水面。小楚子边顺水漂流,边环顾四周,怒澜江很宽,得有三四百米。顷刻间,小楚子都已经快到江中心了。
小楚子见右前方有根怀抱粗的浮木漂在江上,赶紧划过去。这浮木是上好的金丝楠,有二十来米长,这个是浮云山里的伐木人故意放排下水的,让木头顺怒澜江而下,待到临州河段,水流平缓再收拢一起,运京州卖给达官贵人。
小楚子趴在浮木上喘着气。楠木好坏小楚子也不知道怎么分别,估计是这棵较小,放排人没看上,就让他随波逐了,这也暂时救了小楚子一命。小楚子此刻思量着:刚入江湖,经验不足呀,被一个泼皮摆了一道不说,还让自己漂在了江上,陷入险境,以后做事情可不能这样,得谋定而后动才行,打泼皮前应该这样,或者那样。
小楚子甩了一下头发,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水,心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想办法先上岸。
渐渐,水流似乎越来越急了,一道“轰隆轰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小楚子一个机灵。要命呀,前面是虎口瀑布,得有八十多米高,从上面掉下去不成肉酱也得残。小楚子赶紧从木头上下来,顺势用双脚在浮木上借力一蹬,拼命向岸边游。
人在大自然面前永远是渺小的。虽然小楚子身体的爆发力很好,也全力在游,但是也来不及了。如今小楚子离岸边还有一百来米,离瀑布却不到一百米了,而且现在的水流速度越发快了。小楚子一边划水,一边脑袋飞快的转动起来,隐约间,小楚子看见左前方三四十米处有一片水花溅起的特别高。
有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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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子当即明白,赶紧翻身仰泳,双腿划水,双手解下背囊,一把将包裹的破布撕开,掏出什么玩意,把铁链一扯,卡紧卡扣,手中三节棍瞬间变成长棍。然后翻身,一手持棍,一手划水,双腿拼命蹬,向那片水花异样出划去,心中祈祷着,多几块石头。
很快,小楚子就被水流带到了那边地方。小楚子定睛一看,一块石头冒出水面半米高,江水冲击在上面撞出一米多高的水花,左边半米多距离的地方,似乎还有一块石头,只是堪堪冒出水面。
就是这里了!小楚子拼命游过去,快到两块石头空隙间时,仰身,右手持棍,把长棍一横,往下一压。
“铛!”的一声,长棍正好卡主两边石头。小楚子身势一顿,口中吐出一口水,左手一抹脸,赶紧左脚在左边石头的侧面一蹬,扭动右手,顺势翻身,趴在右面冒出水面的石头上,左手死死扣住石头的前沿。
小楚子喘着粗气,这几个动作难度极大,体力消耗也作实在不小,心想换着别人,估摸着是完成不了。这块石头就是小楚子半个身体大,就上半身趴在上面,腿还在水里泡着。石头长年被水流冲刷,倒是很光滑,所以不咋硌人。
小楚子喘了几口气,慢慢的爬上石头,站在上面。看了下左手,扣石头那下,中指和食指都破了大口,快见骨头了。小楚子甩了左手,然后用左腋夹住长棍,右手从破衣服下摆撕了一块布条,胡乱的缠在左手上。
小楚子用右手从左腋接过长棍,提着,然后环顾四周。这还是上不了岸呀,离茶古镇这岸边估摸得三百来米,肯定过不去,对岸倒也近不少,但也得六七米。现在瀑布声音很大,也就三十来米,水流很急了,游不过去的。再前面也没有石头了,离开这个石头再无立足之地。
完蛋了!小楚子心想,小爷刚出江湖就玩完了,老头子说的美食都没尝过,老头子说的女侠也没见过就这样玩完了,太亏了!小楚子准备仰天大哭了!
“喂!江中的野小子,听得到不?”一个女孩的喊音传了过啦。
小楚子抬头循声看过去,只见对岸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娘子,带着五六个随从在向他招手。
“听得见!”小楚子赶紧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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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本女侠救你吗?”那女孩又喊到!
“要,要,要!”小楚子怕瀑布声音太大,对方听不见,一口气回答了三次。
“本女侠救了你,你就是本女侠的人,同意不?”女孩继续扯着嗓子喊到。
“同意,全都同意!”小楚子才没听清楚啥条件,反正一口答应下来,先保住小命,以他的以后再说。其实,奴隶制已经废除两三百年了,小楚子倒也不怕让自己去当奴隶,只是有穷苦人家生活不下去了,卖身给达官贵人做个家臣下人的,也不乏为一家人生存下去的方法。
“小心!”
小楚子正思量他们如何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