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言一日之计在于晨,鸡鸣时分,云影已如往常般起床干活了,鸡舍里喂鸡捡鸡蛋。然后挎个篮子从田园里摘些还带着清晨水珠的蔬菜,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灶台旁是云影忙碌的身影,时不时会哼着小曲儿,她那婉转悠扬的嗓音,惊醒了正在沉睡的鸟儿,那鸟儿飞落在不远处鸣叫了几声。
而那昏迷的人似乎也被她那动人的歌声惊醒。他张开眼眸环顾四周,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在他看来挺简陋的,房屋是竹屋,里面的几样家具也都是竹制的,但是他却又觉得这应该是他所求的。
他起身闻歌声寻去,看见的是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女子,在那忙绿的身影,他看不见她的脸,但是端看窈窕的身姿就知道她应该是个极美的女子。
云影的父亲看见他醒来,走过去询问了几句:“公子你醒了,身体可还有不舒服?我喊影儿给你瞧瞧。”还没等他回话呢,就走出屋外朝云影喊了一声“影儿,你过来。”
正在忙碌的云影连忙应了一声“来啦!”急急朝屋内走去,抬眼间正好与那人的视线相对,云影微一怔便移开了,朝父亲问道“父亲喊我何事?”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原来她叫影儿,很美。也许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他和她的缘分就已经落地生根,扎进了生命之中,从此纠缠不清。
父亲指了指那人,“你给他瞧瞧身体好了没有。”然后又扭头问他“还未请教公子姓氏?”
那人见状连忙起身朝父亲拱手“多谢伯父救命之恩,在下只是一介落魄书生,可喊我风吟。”
云影父亲点头,满意之色溢于脸上,是个知理的,连忙喊他坐下。
云影只是站在一旁,对风吟没有过多的感觉,纯粹是个陌生人。她说道:“父亲,他只是体虚,喝些药修养几日便好,我去端药。”话落人便离开了,眨眼间的功夫就端着药碗回来。
“多谢影儿姑娘!”风吟连忙起身道谢,倒是云影被他如此称呼感觉浑身不自在,但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抿抿唇回了一句:“举手之劳。”
在他们交谈之间,天已光亮,那是经过大雨洗礼的天空,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若是往常用完早饭后便该是去田间做活,今日却因为风吟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屋外便是一大片翠绿的竹林,微风吹拂,空气中都能闻见淡淡的竹子清香。云影父亲拉着风吟坐在竹林底下喝茶聊天。
云影对风吟的到来没多大影响,安安静静地靠着窗边继续给未绣完的衣袍绣起了图案。只是偶尔会抬头朝一个方向看一眼,那竹林底下的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出父亲的笑声,那样畅怀的笑声是父亲许久未有的。
都说知音难觅,如今的云父像是寻到多年的知音,两人从简短的互识到饮茶畅谈趣事,像是多年的良友重逢般凯凯而谈!
从谈话中了解风吟是个满腹才华的书生,至于如何落魄到此地风吟却只道了句家道败落,无处安身才流落异乡。云父虽然知其有隐瞒,倒也未曾多问,有时候难得糊涂并不是坏事。谁人不曾有秘密,既然流落至此总有难言之隐,就连云父初来云烟村时,人们也从未深究过。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你不言我便不问才最难能可贵!
风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带有世家公子尊贵优雅的气质,这是云父对他的评价。
“风吟,那你今后你如何打算?”云父担忧的问了一句。
“云伯父,风吟有个不情之请。”风吟温声道。
“你说。”云父答。
风吟随手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竹叶,而此刻的他像极了这竹叶,随风而落。他说道:“晚辈本就是无处可归之人,这村子的平静生活让人向往,所以晚辈想在此处寻一处住处,还望伯父能收容。”语毕还不忘行了一礼。
云父见状连忙摆手,叹息道:“风吟既然喜欢此处,那便留下,也许这里的一切能治愈你的内心。”云父想了想后又道“只是家中有女待字闺中,诸多不便,不如你便在此处塔个竹屋,也方便照应。”云父指了指对面的那块空地,那离他们家也就十几步的距离。
风吟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搭个竹屋也不是一两日能完成,所以云父就让他伤好之后再做打算。
两人谈话结束后天色已近黄昏,云家屋外来了许多人,这时劳作一天的人都已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