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津津乐道,都说苏倦要嫁的这位袁家二公子袁墨锦可是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童。
自小识字就比别人快,年纪轻轻更写了一手好文章,要不是十六岁时生了一场大病,从此身体便每况愈下,将来必定是能当状元的人。
而这么宝贝的儿子出了事,袁老爷和袁夫人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可他们寻遍了大江南北的名医,诊金都花去了不少,却始终没有太大的效果。
若只是生病也就罢了,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袁墨锦不仅身体一蹶不振,还频频做起了噩梦,就连袁家都不安稳了,屡见诡异的事情。
一开始,袁老爷和袁夫人还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奇怪的事情多了,他们就是想不信都不行了。
所以只好从请大夫变成了请道士……
“看来他们请的那些道士也没什么本事啊,要不又怎么需要搞比武招亲这一出呢?”苏倦听完阿泽的话,立刻调侃。
阿泽点了点头:“的确,根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这些年袁家为了请道士,也没少花银子,甚至还请了一位极其有名的道士来卜卦,也不见好。”
“极其有名的道士?”苏倦挑眉:“不是卜了卦吗?那种有卦象吧?不知卦象是什么?”
“据说卦象是大凶,预示着袁墨锦命不久已,而袁家人想要救他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冲喜。
不过袁家的事情出了那么多年,情况也早就在城里传开了,哪有姑娘敢嫁进来啊?
且不说闹鬼这件事情,就说袁墨锦这身体……
在这时候嫁进去,那摆明了是要去当寡妇的吗?
虽说袁家在城中家大业大,袁二少爷又是出了名的俊秀才子,可此事毕竟关系这姑娘一辈子的幸福,所以谁也不敢冒这个险。”阿泽说道。
听到阿泽这番话,苏倦心底所有的疑问就都解开了:“难怪袁家要搞比武招亲,还这般急匆匆的,连我的底细都没问清楚就要我三日后嫁进去,原来他们也是没有选择啊。”
苏倦说罢,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今天我看擂台上打擂的人也不少啊,她们既然愿意上台打擂,那不就说明她们愿意嫁入袁家吗?”
“这……”见苏倦这副信以为真的模样,阿泽也只得强忍住笑意:“苏姑娘难道没看出来吗?除了那名白衣女子,其他人都不是真正想打擂的。
不过是走个过场,演一演,只等演得差不多了,便假装输给那名白衣女子,然后败下台来。”
“演的?”苏倦猛地瞪大双眼,仿佛听到了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见她这样,阿泽也很快点了点:“袁家也清楚自家的情况,也担心这个擂台摆出来以后没人上台,会很丢脸,所以便特意请了一些武林人士上台,假装自家儿子还有人气的样子。
其实真正上台打擂的,根本没有几个,甚至可以说,就只有您和那名白衣女子。”
“……”苏倦无语了好半晌,才终于缓缓吐出:“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难怪那名白衣女子在台上打遍天下无敌手,难怪袁家人当时的脸色不太好。
这么大一个擂台,就一个来打擂的,连挑都没得挑,这……
难怪我一打败白衣女子,袁家的下人就立刻来请了,敢情这也不需要再比了,就算我想比,也没人能跟我比了。”
早知道嫁入袁家这么简单,她当时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不过……
“如果我们不出手,那最终嫁入袁家的是不是就是那名白衣女子了?”苏倦突然问道。
“或许吧。”阿泽思考了片刻,又很快补了一句:“看她那样,应该不是袁家请来的武林人士,是真心想嫁入袁家的。”
“切,真心。”听到这话,苏倦就立马翻了一个白眼:“与其说是真心,倒不如说她和我们一样,是对袁家另有目的,否则又怎么可能出手那么狠?失败后还恼羞成怒想伤了师兄呢?”
“苏姑娘说的是,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一开始她对那些人手下留情,不过是看出了她们都是袁家请来的人,并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
而当她察觉到奴婢与那些人不同的时候,出手就变得招招致命了,甚至还用暗器偷袭……”
阿雪愤愤接下,说完还不忘做出了自己的结论:“反正她给奴婢的感觉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嫁入袁家,哪怕是杀人。”
哪怕是杀人也要嫁入袁家?
虽说苏倦之前就料到这白衣女子想嫁入袁家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但她当时并没有往细处想,还以为白衣女子是冲着袁家的家产和锦衣玉食去的。
可如今一听阿雪这话,她的心底也不由惊了惊。
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些,应该还犯不上要不择手段,甚至杀人……
毕竟,就白衣女子的容貌与武功,即便不嫁入袁家,也定然能有其他的选择。
可白衣女子却拿出了非袁家不可的架势。
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
她看中的并不是袁家,而是某样只有袁家有,其他人家没有的东西。
她的目的或许和他们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