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厌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们真正要找的也不是借命珠和李老伯,而是隐藏在李老伯背后真正的黑手。
他们在盯着李老伯的同时,那个人肯定也在盯着李老伯。
毕竟,借命珠可不是个普通的宝贝,若不看紧了,让借命珠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既然对方也在看着,那他们在此刻贸然出手,不就等于是打草惊蛇了吗?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连一点关于对方的线索都没有,唯一有机会顺藤摸瓜抓到他的,便只有李老伯和他手中的借命珠了。
一旦打草惊蛇,一旦让对方有了警惕,那……
苏倦很快就想到这其中的利害,王晰却还像个傻子似的,邀功道:“说到制造机会,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今日正好是初七,是请土地爷回来的日子。
到时候整个小镇上的人肯定都会出来看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少不了有路走多了肚子饿的,或是嘴馋突然想吃芝麻饼的,所以他饼摊上的生意肯定好。
或许都不需要我们特意请人制造机会,就能将拿借命珠偷到手!”
“初七?请土地爷的日子?”苏倦的眉头轻蹙了蹙:“是你们镇子上的习俗不同,还是我记错了?为什么会有人这时候的初七请土地爷,不应该都是初三请吗?”
见苏倦这么说,王晰也赶紧开口:“苏姑娘没有记错,您怎么能记错呢,是我们这次改了日子。”
“改日子?”而他的话音落,苏倦就更是惊讶了:“这种事情还能改日子的吗?”
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本来的确是不应该随便改日子的,若是按平常的规矩,也的确都是初三请土地爷,但这次请的土地爷不太一样,这次请的土地爷是老板娘专门请人弄的。”
一说到老板娘,王晰的眸底就又迅速涌上了满满的佩服:“老板娘可真真是个大善人啊,不仅提出要为咱们镇子请土地爷,保佑咱们镇子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更主动掏了建庙和请土地爷的全部银子。
就连建庙的工人,工人的饭钱,以及所有边边角角的花费,都是她一个人操持的。
就是可惜郑掌柜死得早,要不能娶到这样的贤妻,真是天大的福气。”
“郑掌柜?”苏倦挑眉,只觉得这称呼似乎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这家客栈原本的掌柜,也是老板娘早死的夫君,姓郑,名海书,据说当年他爹娘生他的时候,原本是希望他能读海量的书,将来考取功名,走仕途之路的。
没想到这孩子从小就深谙经商之道,年纪轻轻便开了这家客栈,还娶了老板娘这么一个如花美眷。”
王晰说到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天意弄人啊,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幸福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不知这位郑掌柜是怎么死的?”苏倦好奇问道。
看这老板娘的年纪顶多三十出头,相信郑海书应该也比她大不了几岁。
又只是个普通客栈的掌柜,好端端的,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病死的,据说当时老板娘可谓是为了夫君四处求医,那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花,可最终还是没能把郑掌柜救回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吧。”
说到命数,王晰又想到了自己这倒霉的命数,瞬间连眉眼都垂了下去。
他还有心情同情别人呢?
仔细想想,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戳到了王晰的痛处,苏倦也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说这次请土地爷的所有花费,都是老板娘一个人掏的,看来这客栈的生意不错啊。”
“虽说老板娘人好,镇子上的人也都愿意捧她的场,可再怎么愿意捧场,咱们镇子也就这么大,镇子里的人也就这么多,能有多少盈利?”
王晰摇了摇头,连声音里的敬佩之意都更甚了几分:“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老板娘这次建庙请土地爷,别说是一年的盈利了,就是几年的盈利恐怕都得贴进去。”
“几年的盈利?”苏倦惊讶的张了张嘴:“建庙请土地爷需要花那么多银子吗?”
“若是普通的小庙,普通的土地爷,或许不需要,可……”王晰说到这,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故意卖了个关子:“反正晚上就能见到了,苏姑娘到时候自己看吧,您一看就明白了。”
“嗯?”苏倦皱眉。
什么土地爷这么神秘?
花那么多银子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能说,还要她亲自去看?
知道苏倦好奇,王晰却只是嘿嘿了两声,丝毫没有要解密的意思,只是接着夸道:“总之啊,老板娘这些年做的善事可多了,镇子上的人就没有不愿意给她面子的,哪怕有,也不敢不给。
毕竟不给她面子,那就是不给咱们整个镇子面子,只要还想继续在镇子上混,应该都不会蠢到去跟老板娘起冲突。
而一个女人能混到这种地步,实在厉害,实在难得。”
见王晰把老板娘夸得神乎其神,苏倦就忍不住疑惑。
这么厉害的女人,刚才又怎么会对折厌做出那种举动呢?
难道真是被折厌的美色所惑,情难自控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