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现在看到的风月城，不是真正的风月城吗？
可心里虽然存着疑惑，她却还是按着折厌所说的，打开小瓷瓶，倒出一点，抹在了双眼的眼皮上。
而等她抹完再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
这是风月城？
不，这分明是和她刚才看见的，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只见刚才还是金碧辉煌的街道和楼宇，如今竟然已经变成了破落的废墟。
坐在街道两旁饮酒的男人是真的，但站在街道中央跳舞的姑娘们，以及他们怀中抱着，亲着姑娘们，却都已经化作了腐烂的尸体。
她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一边欢好，一边往地上掉着烂肉，还有的……
“唔……”看到这一幕，苏倦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胃都翻腾了起来，仿佛要把今天吃下去的东西通通吐掉才舒服。
但这还不是最恶心的。
最恶心的是，刚才那些诱人的美酒佳肴如今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腐烂的肉和鲜血。
大块大块的牛排其实是人的肋骨，新鲜可口的果盘其实是人的眼珠和切好的肉块，还有那些带的汤汁的菜肴，如今看来更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而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幻术迷惑了。
他们看不到这恐怖的景象，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吃人血，喝人肉。
还大口大口的把这些东西往嘴里塞，脸上甚至露出了满足与享受的表情。
这……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苏倦说罢，便松开了扶着折厌的手，试图朝街道两旁的人群跑去。
见此，折厌也没有阻止，毕竟……
他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果然，苏倦才跑出了没两步，脚下就顿住了。
折厌也缓步跟上，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他们……师兄你……”苏倦被自己的发现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想让折厌看坐在街道两旁的那些人，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折厌根本看不见。
只得深吸了口气，迅速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这才努力用自己的语言向折厌描述道：“师兄，你说的没错，这风月城果然有问题，它表面上看起来金碧辉煌，仿佛无忧无虑的人间仙境，可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折厌挑眉，那无辜又茫然的模样，真像极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实际这里就是一片废墟，所有的姑娘都是鬼，包括我们刚才入城时接待我们的那两个，恐怕也是鬼。”苏倦并没有描述她们的模样有多可怕，只是简单陈述了事实，生怕会吓到折厌。
但她把这话说完，就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折厌从未在别人面前暴露过她是女鬼，可刚才，他却非常主动的提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
难道……
苏倦想到这，就赶紧转头朝折厌看了过去：“师兄刚才为什么要跟她们说我是鬼，还随身携带着这小瓷瓶，师兄该不会是早就知道风月城的情况吧？”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消息和东西都是阿泽准备的，不过……入这风月城的人都已经死了，又有人重金请我来杀鬼，再加上坊间流传的那些关于风月城的传言，你觉得这风月城能简单到哪里去？
所以，即便满城是鬼，对我来说也不过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折厌淡淡说道。
说罢，顿了顿，又接下去：“况且，风月城的确有只让男子进入，不欢迎女子的规矩，若不说你是女鬼，她们是不可能让你进来的。”
要他承认自己早就知道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还想听苏倦和他多说一点。
但想找个圆滑的理由瞒过去，不叫苏倦怀疑，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原来……”苏倦果然直接就被唬了过去。
而折厌也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对了，你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为何表现得如此惊讶？”
一句话，直接把苏倦岔开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她的脸色也因为太过恶心，微微一变：“师兄，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这风月城里的一切都是假象。
楼宇是废墟，姑娘们是鬼，而他们提供的食物也不是真正的食物，是人血和人肉。
不，不对，应该说他们提供的食物，其实就是客人自己。”
“哦？客人自己？此话怎么说？”折厌努力让自己装出惊讶的模样，以免苏倦起疑。
“就是……”苏倦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么恶心的场面，犹豫了好半晌，才终是缓缓开口：“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吃的是别人的肉，可走近一看才发现。
他们之所以都坐在街道两侧，不起来，并不是因为他们喝多了，而是因为他们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鲜血淋漓的一片。”
苏倦说着，又担心折厌看不见，自己这么解释他不理解，便很快补充道：“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吃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风月城的幻术应该不仅仅是眼睛所见的，还包含着一些身体的感觉和麻醉作用。
他们利用这种麻醉作用和身体的感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