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厌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已经非常清楚了。
苏倦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这恶鬼是在夏明行死了以后才出现的,而他出现的原因……是为了老城主。”
分析到这个份上,真相究竟是什么,其实也已经非常清楚了。
但苏倦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只见她疑惑的歪了歪头,也不等折厌开口,便又接了下去:“夏明行会附身夏陆屿,会替他管理夏城我能理解。
毕竟就夏陆屿当时的情况,刚被退亲,又被夏城的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加上他当时十分执拗,就算老城主劝他,他也不听。
而夏明行作为他爷爷,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看自己的孙子一步步走偏的。
但老城主又是怎么回事?
在我的印象里,老城主的名声虽说夏明行这么大,却也绝对是得到夏城百姓认可的。
既然自己的儿子已经足够争气了,那夏明行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呵,你怎么知道真正的老城主就足够争气呢?”折厌并没有多说,只是有意加重了真正这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就宛若提壶灌顶一般,瞬间让苏倦清醒了:“师兄的意思是……我所见到的,包括大家所熟悉的老城主,其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老城主?”
“嗯。”折厌应道,也很快又接了下去:“毕竟知子莫若父,夏明行如此英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的适合当城主呢?”
苏倦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夏明行的执念是什么,这执念又为什么会越发浓重,我也算是明白了。”
“嗯。”折厌没有多说,但从他的反应就可以看出,苏倦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既然如此……
“师兄,我们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恶鬼的真实身份,那……还按原计划进行吗?”苏倦赶紧追问。
毕竟,知道那恶鬼的真实身份虽然重要,但如何抓住那恶鬼,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按原计划进行了……”折厌说到一半,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唇角的笑容都瞬间更甚了几分:“不过,有个地方可能要做一下改进。”
……
“怎么样?找到了吗?”见侍卫进来,夏陆屿也立刻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自从那天以后,苏倦每个晚上都会出现,都会来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骗她?
虽说她每次出现的时间都不长,但她的声音就像鬼魅一般在他的耳边不断环绕,怎么赶都赶不走,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
甚至连睡都睡不好,眼下也带着明显的乌青。
再这么下去,他真觉得自己迟早会疯掉的。
而在他疯掉之前,他一定要想办法先抓住苏倦,绝不能让她这只小女鬼如此放肆,在他夏城里为所欲为。
“没有。”侍卫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这才又接了下去:“他们之前住的客栈,属下已经去过了,可他们就好似早料到属下会去一般,等属下赶到的时候,也……早走了。”
“走了……”听到侍卫这话,夏陆屿只觉得有些头晕。
但真正让他在意的,却不是苏倦已经不在客栈里了,而是侍卫用了“他们”这两个字。
如果只是苏倦不见了,那还不足为惧。
毕竟他可是堂堂的夏城城主,要对付一只小女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如果是他们,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代表着和苏倦一起不见的还有折厌,还有其他劫楼的人。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苏倦不是自己回来报仇的,她是找到了折厌这个靠山,带着劫楼回来帮她报仇的。
这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
要对付一只小女鬼容易,要对付折厌和整个劫楼……
夏陆屿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光是想想都有一种踢到了铁板的感觉。
劫楼的势力,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夏城可以抵挡的。
可偏偏他和苏倦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如今就算是想躲,恐怕也躲不掉了。
怎么办?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掌管了夏城那么多年,不会今日就要折在这里了吧?
见夏陆屿迟迟没有说话,而且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太好,侍卫也赶紧关切的问道:“城主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夏陆屿被侍卫的声音拉回神,这才终是摆了摆手:“我没事。”
“那……”见夏陆屿明显不是一副没事的样子,侍卫犹犹豫豫了好半晌,却又不敢多问,只得又接下去:“那城主还要属下继续追查他们的下落吗?”
“要,不仅要,还要派更多出去查。”夏陆屿说着,眉眼一转,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也不等侍卫回答,便接了下去:“如果你们找到苏倦的时候,她是一个人,那就立刻丢出我给你们的黄符,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给杀了。
可如果她是和劫主在一起的,那就先别动手。
说我有事想找劫主,先把他们稳住,请到夏府来,明白了吗?”
虽说仅凭夏城要对付劫楼,必然是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