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扎掸了掸衣裳上的皱褶,道:“我只是气不过这婢子竟然胆大包天,敢害主子,一时间没忍住。”
正风冷眼瞧着,道:“世子这一脚可不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杀人灭口呢!”
“怎么会?”多扎皮笑肉不笑,也不管那恶臭的脓味儿,蹲下盯着碧青,道:“说,谁让你下蛊的,蛊从何而来?”
碧青嘴角溢出丝丝鲜血,被踹的肚子剧痛难耐,手掌也一样。
她抽了口冷气,勉强开口道:“奴婢冤枉!”
“这份上了,还是乖乖招了的好。”沈泽焕于心不忍,道:“省的白受皮肉之苦!”
“等等。”沈和山却想起另一件事:“若你们几人所中是蛊,并非媚药,那从池塘边捡来的媚药药包是哪儿来的?”
“很难猜吗?”沈灼兮目光不明扫过多扎后,落在碧青身上:“蛊多由毒物和精血养成,哪怕隐藏的再好,也或多或少有些味道。”
“这婢子担心被人闻出异味儿,借着回宫去请多扎世子的理由换了身衣裳,之后来了太师府,趁乱将药包丢在池塘,扰乱大家的视线。”
“毕竟,要不是秦淮多年前曾见识过这种蛊,只怕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真相,要被她耍的团团转。”
碧青没想到,沈灼兮竟然全部能猜到,还恰好秦淮院首知道这种蛊!
这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她不知如何辩解,求救的看向多扎。
“来千里外的盛都做出背主的事,若你爹娘在融羌族知晓,该多难过?”多扎冷哼道:“看我也没用,还不赶紧招来?”
“对啊,你看世子做什么,难道是世子指使的你?”沈和山想到好好的宴会被破坏,也气不打一处来:“实在不行,就用刑吧!”
碧青疼的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若按照之前的计划,她被抓之后会咬定是顿珠指使。
可她转念想到屋内顿珠可怜的样子,心中又是不忍,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无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作主张!”
“这话谁信呐?”沈泽焕不屑道:“蛊多难得,你一个婢子能弄到手?”
“的确是奴婢。”剧烈的疼痛让碧青抽泣不止,眼泪和鼻涕混做一团:“奴婢有个表姐嫁去了白夷族,是她给奴婢的东西。”
沈泽焕哪里肯信:“骗谁呢,你表姐好端端给你这种蛊做什么,你又为何要害公主和我们?”
碧青手中的痛连着心脉,要憋着一口气才会缓解,说话都没力气了:“表姐给奴婢是想让奴婢在盛都找个有官爵的好人。”
“用蛊留下他,哪怕做个妾也比回融羌族好,后来顿珠公主逼死了丹青,奴婢和丹青才是从小长大的姐妹,因此心怀怨恨,便利用今儿报复公主。”
“谁知道顿珠公主竟然会拿着那杯酒送给二小姐喝,而小姐又好巧不巧的,全部吐在公主身上。”
说到这,碧青忍着剧痛,哈哈大笑起来:“许是丹青在天之灵吧,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沈灼兮冷眼看着这一幕,她知道碧青在说谎!
先前秦淮说过,媚蛊和别的蛊不一样,极难存活,碧青一个小婢子,哪有本事保存喂养?
幕后之人……
沈灼兮视线一转,看向多扎:“世子,碧青是你们融羌族的人,眼下,她不止害了我,还害了顿珠公主,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这等贱婢,定要处死!”多扎说着,侧头吩咐侍卫道:“来人,将次贱婢拖出去,就地乱棍打死!”
“且慢!”沈和山叫住他,道:“世子,都说这蛊,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开,贸然处死这婢子的确解气,可几人身上的蛊如何解开?”
“不是有二小姐?”多扎也转向沈灼兮,两人视线相对,多扎嘴角扯了扯:“二小姐医术高明,想来解蛊肯定不在话下。”
沈灼兮也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世子难道不是多此一举?碧青能直接拿出解蛊的法子,为何要我去百般实验?”
沈泽焕早就迫不及待,几步冲向碧青:“你快告诉我解蛊的法子,我们这会子虽然清醒,可保不齐什么时候犯病。”
碧青苦笑了一声,笑的比哭还难看:“少爷,表姐她没教奴婢解蛊。”
沈泽焕以为她是不肯,继续诱惑道:“只要你肯交出来,我保证护你一命,实在不行,你往后来太师府伺候!”
碧青是真没有!
她就是被人手中的匕首而已!
“奴婢真的没有解蛊之法,少爷,你对公主是真心的,等我死后,求少爷好好疼爱公主。”碧青再也忍不住锥心刺骨的疼痛,狠狠咬在舌头上。
沈泽焕想拦都没拦住,眼睁睁看着碧青在他一步之遥咬舌自尽。
“怎么办?”沈泽焕惶恐的回头,看向沈和山:“父亲,下蛊之人死了,是不是蛊就解不开了?”
多扎似乎松了口气,语气轻松了些许:“刚才我就说还有二小姐,真如碧青所言,二小姐喝过参了蛊的酒,也该中了蛊毒才是。”
“二小姐就算不想就顿珠,自个儿和沈少爷的命,总要救的吧?”
沈灼兮目光沉沉,扫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碧青,道:“世子还真弄错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