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沈灼兮顾不得灯笼还在地上,蹲下去查看老鼠洞。
老鼠洞很小,连拳头都伸不进去。
她几乎要贴到木质地面,都没法子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出来时也没戴发钗簪子,手边连个能利用的东西都没有。
正打算回去时,绘枝从外边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斗篷:“小姐,菊嬷嬷看您一直没回,担心早间露凉,命奴婢给您送件衣裳来。”
“来的正好。”沈灼兮没接斗篷,直接伸手取下她发间的簪子,去掏老鼠洞。
绘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也蹲下,道:“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把灯笼捡起来,给我照个亮。”沈灼兮没解释,吩咐道。
绘枝赶紧捡起灯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鼠洞:“您大早晨来潇湘楼,是来抓老鼠的?”
“里面有东西,应该是我小时候留下的。”沈灼兮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道:“刚才记起,准备拿出来,手长大了伸不进去。”
“簪子只怕也没弄出来。”绘枝提议道:“奴婢记得当时搬去清风楼时,外头有把种花的小铲子,要不奴婢拿那个来试试?”
沈灼兮没抬头,道:“去吧。”
潇湘楼本就破败,屋内潮湿,多年来木质的东西早就受潮闷腐。
绘枝找来生锈的小铲子,木质地板轻松的掀开一小块,里面的东西也随之出现。
有一盏茶杯,一方帕子,还有一朵很小的银珠花。
“小姐,这是您小时候放进去的?”绘枝狐疑的伸手准备拿出来。
“别碰。”沈灼兮盯着那几样东西,制止道:“有毒。”
“有毒?”绘枝讪讪的收回手,道:“不会吧,有毒的话,您当年是怎么放进去的?”
“珠花这么多年都还是黑色,可见毒有多厉害。”沈灼兮眼睛微眯,转向那尊茶杯:“里面干涸的褐色物,怕也是毒。”
“这么多年过去,又是在如此潮湿的情况下,茶杯中竟然没生霉?”绘枝好奇的探头,道:“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神医谷的毒。”沈灼兮随手撕下裙摆的布,裹好茶杯和珠花,道:“神医谷的毒向来霸道,这么多年没腐,也算正常。”
绘枝惊疑道:“神医谷?他们的毒虽然厉害,可极少出现,哪怕出价千金也一药难求,您以前怎么会接触到?”
“肯定不是我主动接触的。”沈灼兮微眯着眼,道:“只怕是有人从神医谷求的毒,想毒死我,却被我察觉。”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
绘枝想了想,终于知道哪儿不对,狐疑道:“您小时候发生的,怎么像在说别人的事?”
“可能是脑子糊涂久了,记忆恍惚。”沈灼兮看着这三个东西,道:“连这些是什么情况下放进去的都不知道。”
她也奇怪,原身的记忆她几乎都有,唯独这一段毫无印象。
要不是昨晚做了一夜同样的梦,她也不会忽然来看,更不会发现老鼠洞里面的东西。
看来有些事,还是要问菊嬷嬷,才能推测一二。
沈灼兮包好东西,准备去拿帕子时,却发现帕子上染着深褐色的东西。
时间太久,哪怕是上好的苏锦,也有些腐的痕迹,那团褐色也不知道是什么。
绘枝猜到:“看想去像是沾了蜂糖浆,或者是其他的酱汁。”
“不,你不觉得,像干涸的血迹?”沈灼兮仔细看了眼,用簪子挑平帕子,点着上面的痕迹,道:“应该是写的字。”
“但是潮湿和时间的缘故,模糊成了一团。”
“您这么一说,还真像。”绘枝歪着脑袋,道:“您小时候写的字?”
“我记不得了,先带回去吧。”沈灼兮用簪子将手帕挑到茶杯一块,叮嘱绘枝道:“今儿的事情别告诉旁人。”
“一会去院子里挖点花,就说是我喜欢,带你来挖了种去清风楼的。”
绘枝会意,去院子里挖了几株绣球,连同那些东西一起放进篮子里提回清风楼。
“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菊嬷嬷迎出来,道:“奴婢去后厨端了南瓜粥,香糯的很,您洗完手尝尝。”
“不及。”沈灼兮见其他人还没来,朝菊嬷嬷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您说。”菊嬷嬷擦了擦手,立在一旁,道。
沈灼兮让绘枝守在门口,才问菊嬷嬷:“潇湘楼是母亲存放书籍的地方,我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去?”
菊嬷嬷点头,道:“孝清公主喜欢去里面小坐,后来您会走路了也跟着去,不过生下您后孝清公主去的少。”
“多半是您自个儿去,甚至还趁婢子们不注意,悄悄的跑进去,最开始里面的布置很好,几乎全是书。”
“我……”沈灼兮犹豫了一番,道:“经常哭的那一角,母亲还在时放的是什么?”
菊嬷嬷回想了一番,道:“是桌椅,您经常躲进桌子下,说是捉迷藏,后来屋内多半东西都被撤走,桌椅也搬走了。”
所以,那里面的东西,真是原身小时候放进去的?
神医谷的剧毒,为何原身碰过没中毒?
沈灼兮拿出在老鼠洞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