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外头有人通报禹王殿下到,才缓解了僵局。
不过,大家心中都存了心思,对以往风光的太师府也多了几分审视。
尤其是余青莲,所有人都知道她对府中庶女宽宥大度,博足了贤良的名声。
沈灼兮的话戳到了大家都没注意的点,仔细想想,说没猫腻谁信啊!
余青莲恨死沈灼兮了,还要装作大度,一笑置之!
景沐翎从瞎了眼后,脾气古怪,从不出现在任何盛大的场合。
今儿倒是出巧了,众人诧异的同时,只以为他是为了给首次操办岁中宴的太子长脸。
众人齐声行礼,景沐翎模样淡淡的,说了声不要拘谨后,走到最前头的桌上坐着。
他一来,在座的众人都不敢胡乱说话,要说什么,也是小声窃语,生怕打扰到他。
沈灼兮享受宁静的同时,走到刚才为她说话的魏芷汀面前见礼:“刚才多谢魏小姐仗义执言。”
“沈二小姐客气。”魏芷汀莞尔而笑,道:“不过是看不惯罢了,举手之劳。”
魏芷汀大可和其他人一样看戏,她选择出声,的确帮到了沈灼兮。
离得近了,沈灼兮仔细打量了几眼。
魏芷汀生的不是倾国倾城,宛如六月骄荷,清水出芙蓉,清丽婉约,如太后所言,带着浓郁的书卷气息,一看就是才女。
美中不足在于地阁有些问题,处理不好,怕是要影响一生。
沈灼兮不知道她帮腔的举动是示好,还是真的举手之劳,还是附在她耳旁提醒道:“多谢魏小姐帮忙,我多一句嘴,魏小姐务必放在心上。”
“你地阁生暗,悬壁位低,要小心身边伺候的人,要特别留意你最近帮过的婢子和小厮。”
魏芷汀的近身侍婢就跟在后头三四步远,沈灼兮声音低,周遭的人都没听到,魏芷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婢子。
她最近确实帮了个婢子,正是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红蕊。
可,红蕊十岁出头就开始伺候她,已有七八年,她处处施恩,红蕊难道会对她不利?
还要发问,沈灼兮已站直身子,宛若无事,声音依旧很低:“魏小姐,此事你心中有数就行,有事可明儿去长街的仁心堂找我,就是先前的义安堂。”
“沈二小姐还会医术?”魏芷汀好奇道。
“略懂,医术岐黄本是一家,我刚才的话并非虚妄。”沈灼兮笑了笑,见礼后坐回先前的地方。
魏芷汀心中有事,红蕊看出一二,上前两步道:“小姐,您可有不适?是沈二小姐跟您说什么了?”
“二小姐会医术,看出我进来火气旺。”魏芷汀找了个借口,道:“没什么大碍。”
沈灼兮刚坐下,旁边的粉衣裳小姐就热络道:“二小姐,没想到你这么硬气,佩服,我是中书令府上的王语柔。”
“王小姐。”沈灼兮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道:“你好,我是沈灼兮。”
王语柔的名字和性格相差甚远,没看出沈灼兮保持的距离感,缠着她继续问:“你的病真是禹王殿下找人给治好的?”
“是。”沈灼兮本能的看向景沐翎。
景沐翎还是入座时的姿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风光霁月的样子甩出去旁人不少,更别说天生难掩的高贵气质。
这一眼,沈灼兮只觉得景沐翎并非人们口中遥不可及的禹王殿下,似乎,多了几分孤单。
景沐翎似有察觉,忽然抬头面朝她的方向。
尽管知道景沐翎看不见,沈灼兮的心还是慌乱了一瞬,飞快的避开眼。
王语柔没发现她的异常,继续哑着嗓子道:“眼睛不好后性格古怪难以接近,是真的吗?”
“禹王殿下很好。”沈灼兮不着痕迹,道:“性格也没传言的坏,就是话少了些,不怎么爱笑。”
王语柔话痨一样,继续问:“那,传闻他不喜欢女子,是真是假?”
沈灼兮:“……”
她没搭话,王语柔一脸八卦,又凑近些,目光打量了她身后的绘枝几眼,低声问:“听闻禹王殿下还给你送婢子。”
“对你这么好,该不会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沈灼兮:“???!!!”
要知道王语柔话多还八卦,她就不该搭话!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好不容易捱到太子出现,沈灼兮总算松了口气。
太子大名景业,年岁十八九,面相清隽,还带着些许孩子气。
头一次主持这么大的场合,照例说了些场面开头,才道:“今年和往年的岁中宴一样,除了赏花赏景作诗词外,骑射也不可少。”
“庄子后面的树林围了猎场,不光比骑射,更考验各位的功底,今年还特意加了女子骑射,皇上说了,咱们祖先出身马背,女子不比男差。”
“为保持精力,先文后武,大家可要尽心,晚上还有歌舞晚宴,今年的奖赏比往年的都大呢。”
景业说话时,半分没朝沈心玉的方向看。
沈心玉既是忐忑又是怀疑——先前就说好了,岁中宴开场后就会公布他们二人的好事,以添喜气。
余青莲也觉得不对,目光在太子和沈心玉之间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