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议论声逐渐增大。
“沈三小姐都这么说了，那还有假，看来真是沈二小姐不要脸，自甘下贱！”
“太子殿下多尊贵的身份，还好她先前痴傻，没得使出更下作的手段，不然连太子的清誉都要不保。”
“哼，也就投胎投的好，外祖是一门忠烈的忠毅候，母亲又被太后娘娘收养，不然这种人要被沉塘的！”
“脸皮子也厚，还能好端端在这坐着，要是我，早就羞愤的关起门来了。”
这一次，大家几乎是毫不留情，也不避讳，什么难听就说什么，还有人指指点点。
右相夫人颇为担心，没放开沈灼兮的手，低声道：“这些人都是捕风捉影，要不，二小姐先去后头休息下？”
“我们相信你，可人言可畏，假的也成真的了。”老夫人也很担忧，拉着她另一只手道：“听夫人的话，先去休息，等太子来了，这些人就不敢议论了。”
“多谢老夫人和右相夫人的好意。”沈灼兮笑了笑，道：“我这会子走了，才是叫人拿住话柄。”
老夫人和右相夫人对视一眼，还没等想好怎么帮她，就见她缓缓起身，走到最后说那句话的小姐面前，缓缓道：“可惜你不是我。”
那小姐显然没想到她会反击，愣了愣道：“什么？”
“你说，你要是我，就羞愤的关起门。”沈灼兮的笑意逐渐变冷：“你倒是想成为我，你们也说了，太师府二小姐，忠烈之后，公主嫡女，多高贵的身份。”
“可惜，你永远也成为不了我，既然说起太子之事，今儿正好大家都在，也澄清一下，免得往后还有人拿这个污蔑我。”
“算是污蔑么？”那小姐往后退了一步，道：“要真是污蔑，太师会关起门差点打死你？要真是污蔑，太子会不顾太师的脸面，把你绑在街头？”
“哪样你亲眼瞧着了？”沈灼兮冷声问：“是捕风捉影，随口而说？”
那小姐支支吾吾，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沈静雅。
沈静雅依就是难堪的样子，走上前拉了拉沈灼兮的衣角：“二姐，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何必抵赖，打小父亲就叫我们诚实，做错事要认。
“这么多人面前，认个错也就算了，大家都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不会为难你。”
沈灼兮不着痕迹的摆脱她的手，道：“也是，那时我脑子还没恢复，不能说话，别人说什么我都听，说什么我都信，也不知道辩驳。”
“如今也是该给自己正名了，三妹，你刚说太师曾教导要诚实守信，你来告诉大家，我为何要爬太子床榻。”
“这……”沈静雅有瞬间心虚，但想到奶娘和巧儿都死了，死无对证，胆子就大了起来，委屈道：“二姐做什么，我这当妹妹的怎么知道？”
“哦，你不知道。”沈灼兮拖长尾音，道：“难道不是你撺弄的？”
沈静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朝周围怀疑的脸庞一一看去，摆手道：“我，我怎么可能撺弄二姐做这种事？你别乱说，被大家耻笑后胡乱攀咬。”
先前被沈灼兮质问的小姐也帮腔，道：“静雅怎么会撺弄你做这些，毫无理由！”
“那我就想叫大家评评理了。”沈灼兮面上重新出现浅浅的笑意，道：“众所周知，司天监多年前被人收买，诬赖我是妖星转世。”
“那时开始，我就被下令关在后院，连自个儿的院子都不能出去，且我脑子病后不清醒，不能言语，是你们口中的傻子。”
“敢问，十来年都不能迈出太师府大门的哑巴，是如何知道太子府邸，又是如何通过层层把守，在一次都没踏足过的太子府，准确找到太子床榻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
众人再度议论起来。
“对啊，二小姐先前不仅仅是痴傻，也不能说话，她怎么找得到太子府？”
“会不会是有人帮忙？”
“那时候太后娘娘还没查出司天监造假，她顶着妖星转世的名头，谁会傻兮兮的帮她，不怕沾上晦气么？”
“太子府戒备森严，可不是等闲人能混进去的，二小姐痴傻，不可能避开所有守卫，她又不能说话不能问路。”
“就算她能说话，太子府的婢子奴才也不敢告诉她啊，肯定又旁的人相助，而且这人不怀好意。”
“也就是说，真的有人从中作梗，引导二小姐犯错？”
“啧啧，居心叵测，二小姐都那样了，还有人对她不利。”
“……”
虽然没明说，可怀疑的目光，全看向沈静雅。
“我，我没有！”沈静雅慌忙的抵赖，道：“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沈灼兮进一步逼近沈静雅，道：“先前不说，是保留你的脸面，保留太师府的脸面，可你偏要挑拨，我被众人厌弃，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沈灼兮声音不大，气势却不容小觑，逼得沈静雅压根不敢和她对视：“谁知道是不是你的菊嬷嬷帮你，她在宫中呆过，认得人也知道太子府的布局。”
“胡言乱语，菊嬷嬷先前是太后宫中的人，后来跟着母亲到太师府，她何如知道太子府布局？”沈灼兮顿了顿，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