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都照进屋子里了,秦淮如和槐花却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槐花摇了摇秦淮茹的胳膊说道:“妈,快起来了,槐花都饿了好久了。”
秦淮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地说道:“槐花要是能做饭就好了,我就可以只等着吃了。”
槐花使劲往她怀里拱了拱,“槐花就快长大了,长大了我就给妈做饭吃。”
秦淮茹摸了摸槐花的脑袋,等这孩子长大,她还有的时间等呢。
她闭着眼眯了一会,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不能再睡了,都快中午了。
“我去,这什么东西呀?”
秦淮茹刚准备穿衣服呢,就发现自己的秋衣秋裤上,沾满了白色的棉絮,也不是棉絮,就是那种白色的丝,她掀开被子仔细查看起来。
完了,这什么破被子,质量也不行呀,她发现被子上都是白色的丝,这东西是被子里的填充物,应该叫聚酯纤维。
她之前可没发现,被子上有这玩意,这刚睡了一晚上,被子就往外窜丝了,她进的什么破被子呀。
看来还非得弄个被罩不可了,她看着被子上的白丝,有些瘆得慌,简直是逼死强迫症啊。
秦淮茹把身上的秋衣秋裤脱下来,又换了一身。
“槐花,赶紧起来,把秋衣秋裤,脱下来给我。”
槐花可没有换洗的秋衣秋裤,秦淮茹拿着去外边给她抖了抖,又拿回来给她穿上了。
还得给槐花做身秋衣秋裤,就一身连换洗的都没有,这可不行,她想着就头疼,家里真是什么都缺。
穿上衣服,先把被子的事放一边,她先做起了饭。
换了块煤球,秦淮茹把铁锅放到炉子上,添了半碗大米,让饭煮着,她先洗漱起来。
白粥加咸菜,没有昨天晚饭有营养,但也比一般人家的,窝头和玉米糊糊强,毕竟是细粮。
想起玉米糊糊,秦淮茹还有些馋了,毕竟粗粮也有粗粮的好处。
秦淮茹咽了一口粥,然后对着对面,吃东西的槐花说道:“槐花,待会我出去一趟,你就在院里玩,别走远了。”
槐花低头扒着饭,“槐花知道了。”
吃完饭,秦淮茹在自行车架子前,拿了一个小本记了起来,她打算买完布之后,一块也把自行车零件买了。
自行车零件可有点多,不记一下她怕忘了。
她的车架子,是一辆女式的飞鸽自行车上的,飞鸽是津城产的,津城离这不远,又是名牌,京城大街上飞鸽牌的自行车可真不少。
车多,零件应该也好买,她拿着笔先写上了俩车轱辘,然后就是车链子、脚蹬子、车座子,各种零件螺丝也少不了。
记着记着她还有点头疼,攒一辆自行车,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幸好她后世玩过一段时间骑行,组装一辆自行车,应该没啥问题。
记录好,她把本子装进兜里,接着就出了门,她先去了雨水屋一趟,把雨水的床单被罩,拿出来挂到了绳子上。
然后出了四合院,她顺着胡同走到大路上,找到站牌,她就站在站牌旁等着公共汽车。
她要去人民路那边的布店,其实也不远,但她大腿还是有点痛,实在不想走路。
等了没一会,她就看见一辆,宛如面包形状的公共汽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斯柯达,红白色的车身,看起来其实还挺漂亮,公交车停在站牌前,秦淮茹看了看是101路,她赶紧走了上去。
车上人不多,她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车子慢悠悠地启动,她头倚在座椅上,看向外边发着呆。
行人、自行车、三蹦子、大解放、吉普、小轿车。
街道、胡同、四合院、高楼、老的、新的,掺杂其中,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有些街头贴上了大字报,墙上刷着语录。
街上窄,公共汽车开的也不快,晃晃悠悠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人民路,她赶紧下了车。
人民路其实也是今年才改的名,这之前叫王府井大街,可是很有名,秦淮茹没来过这,但她可是听过这个名字。
她对这里可是很有兴趣,便慢慢逛了起来,她随意抬头看向一家店铺,承古斋,她眯了眯眼睛,李可染?
牛啊,随便一家店铺的牌匾,就是李可染写的,真是厉害,那可是齐白石的弟子。
哎?想到齐白石,秦淮茹愣了一下,这个时候齐白石的作品,不知道价格贵不贵?
他老人家的作品,后世可是天价,比一些古画价格都高,买几幅他的作品,可比买古董强多了,她心中暗暗记着,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问问。
逛了十几分钟,她找了一家布店,买了二十六尺的深粗布,二毛九一尺,花了七块五毛四,她忍着心疼又买了四尺的浅花布。
槐花就一套秋衣秋裤,秦淮茹打算再给她做一身,浅花布贵,一尺三毛九,这又是一块五毛六。
九块钱一毛钱又没了,出了布店,秦淮茹也没再去别的地方逛,太费钱了,她可是怕了。
抱着一堆布,秦淮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布扔进了空间里,她接着就去了修车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