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您跟我来。”
下略,我沉默着像个摔倒过的乖小孩一样红着眼圈被牵到了水族馆外面,意外地没有被任何人阻拦。
在黑伞之下,我被樋口用一只手揽着肩膀,头上罩着她的西装外套,视野一片漆黑。
这也许很丢人,但柔软的拥抱确实让我镇定了不少,吸血鬼敏锐的嗅觉令我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和年轻人类女性的血液味道很搭,是让人闻了会感到安心的气味。
走了几分钟,我们大概是来到了某个夹在高楼之间的小巷,这里没有阳光直射进来,以我的体质是撑着伞就可以忍受的程度,虽然会觉得皮肤很烫但不会受伤,就跟平时穿着袍子出门一样。
我把外套还给樋口,“谁跟你一起来的?”
“是札克和兰切尔。我们被命令在暗中保护你和药研先生——”
“别跟我说谎,”我打断她,“不是保护,而是监视吧?”
樋口看起来很惊讶,她欲言又止,最后悻悻地低下头,“……是,非常抱歉。”
“用诱饵引诱敌人这招那个男人最爱用了,我再清楚不过,但是,”我想要安慰她,但现在的我好像无论如何都做不好这种带有善意的举动,因为我的内心一直在叫我杀人,所以我只能假笑着说:“你是不想我伤心才会这样说的吗?樋口小姐真是温柔……作为感谢,我再告诉你一点别的事情吧。”
我向背着墙壁的她走了一步。
“为什么是你们三个会来,尤其是你……你知道理由吗?”
比我要高一点的金发女人后退了一步,脚跟碰到墙壁,意识到这里是死路的瞬间,她瞳孔收缩,手指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拿枪,但又中途停下了。
我把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我的怀中,为了不让她看到我气到扭曲的表情,我在她耳边低语:“首领觉得他很了解我。即使我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把火撒到熟人身上,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可是他不知道……”
“——我曾经毫不留情地杀死了我所有的家人。我亲爱的、深爱着的人。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单纯地想要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然后他们就死了。”
“好弱、好弱哦,你跟他们一样,为什么你们总是这么弱小?不过,是你的话就能理解了吧,因为你是黑手党,你应该很了解,所谓暴力就是会令人上瘾的,即使想要控制,对于控制的度也已经把握不好了。”
“!”
“……”我沉默了下来。
就算看不见她的脸,我也从她身上冒出来的汗水的味道中猜到她一定是非常紧张。
“…………不过呢,”我的声线忽然变得轻快起来,手也收了回去,后退一步,装可爱地把手背到背后,歪头对她微笑道:“那是小孩子才会说的借口,我可是比樋口酱还要年长的前辈,当然能控制好自己了!”
“还没有找到幕后黑手,我怎么能够乱发脾气呢?这次我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说到后面,我有点装不下去,声线也沉了下来,“那么现在,你可以开始报告情况了。”
*
简单地说,杀掉药研的人是时政派来的刀剑男士,身上穿着和药研差不多的制服,是个白发的少年。在下手之后逃走了,而且没有被那个绷带男抓到,显然机动不低。
在蕾切尔和绷带男回来之前,我就先行离开了。
“等一下,首领的命令是让您先待机,等两个小时到晚上再……”樋口见我撑着伞往小巷外面走,很着急地想叫住我。
“你让他去死。”我连头都不回,“这是我的私事,就由我来解决——你们插手也没用。”
*
夕阳的光线没下午那么烫,即使我全身都身处在伞的阴影之下,但还是把我外露的皮肤烧得溶化了一点,好在我很快又回到了建筑物里,对这一带路线很熟悉的我在一路上都没怎么被阳光照到。
回到中也的家里,我花了五分钟把防晒再涂了一遍,然后就出发了。
虽然我不是很聪明,但幕后的主谋大概是很了解我,所以知道我一定会明白他的暗示……在我真正冷静下来思考之后。
之前收到的迷之包裹,中也送的装饰品被砸碎了塞到兔子的腹部,重点不在于那些碎石,而是兔子本身。
那只兔子无疑是我的——是复制品,但也只能从RedRibbon那里得到,也就是说,他们破坏了我在某处放置的信物。当信物被破坏后,我是能感知到的,而最近一次有这种情况出现,是【笑】占据了港黑据点当作聚集地点,当时有好几个地方都被破坏了,我都当作是【笑】干的,但其实也有其他可能性。
而当中,以兔子作为信物的地点只有一个。
*
(以下为自传内容)
小时候......也还没有到小时候的程度那么久远,也许称之为我的少女时代比较恰当。
在我十五岁,叔叔还没有当上港黑首领的时候,他有更多时间(划掉)陪伴(划掉)骚扰我,有空的时候会经常来找我干无聊的事情。
但因为我也很无聊,所以只有这种时刻会难得地老实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