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愉快。
我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想。
毫无疑问,早晨已经来临了,我甚至能听到外面路人聊天的声音。但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
睡前被拉开的窗帘此刻被紧实地拉紧了,厚重的布料把光线一丝不漏地挡在外面。
“又是你搞的鬼吗?”我质问蜷缩在墙角的黑色人偶,她抬起头来和我对视,半响,她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光线的蔓延在床边就停止了。
和我不一样,作为非人也非吸血鬼的她不会受到阳光影响。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与此同时,卧室的地板像是沼泽一样漾起波纹,一具尸体被推了上来。
是“我”。
女童的额头上开了个大洞,五官只剩下了嘴能被分辨出来,不过我能确定她比我小的不是一岁两岁,我们的体型存在着明显的差别。
原本我以为她昨晚就已经死了,但现在看来却未必。不过,我可以肯定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因为RedRibbon寄生的建筑物内墙除了我之外只能搬运死物。
现在属于我的RedRibbon已经将房子的控制权从前任那里抢了过来。
在看到她的瞬间,我就了解了,拉上窗帘的人是谁。她也是觉醒了吸血鬼血统的人,那么,她也拥有自己的背后灵也很正常。
是她用自己的RedRibbon操控窗帘自己关上了,在我睡觉的时候。
“……”我沉下了脸。
真让人不爽,你只想要自己去死是吗?你以为你是最悲惨的人?
我是一个固执的人。
但如果要说能说服我自己的人,现在世界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我自己。
我从书桌的抽屉里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作业本,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班级。于是我知道了“我”的年龄——八岁吗,真是……
刺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考。
……是谁?警察吗?我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回去蹲局子比较好吗?很方便,也不用多思考什么。
显然此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在银河监狱里我享受的单间待遇是多么奢侈,而在日本我是不太可能享受到的,何况普通监狱并不会让你只呆在牢房里呆,还会安排各种工作给你做,那些工作的薪酬待遇就不用我多加说明了吧。
在对方进来之前,我是看不到是谁的,于是我让门自己开启了。
我以为无论是谁来我都不会惊讶的,但就像某位故人所说的,人生中总是会有惊吓在等待我们。
黑色的柔顺直发,暗紫色的狭长双眼,以及那副表情……我几乎以为是妈妈,她死而复生了吗?
不对,死掉的并不是妈妈……虽然是平行宇宙的同一个人,但却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就称呼她为母亲吧。
但我下一秒就推翻了我的想法,因为那是一个男人,他比妈妈要高一点,穿着是毫无品位可言的白大褂,里面是衬衫和长裤,他微笑着在玄关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母亲的尸体(我没有吃掉她,因为我不喜欢吃剩饭,就算是我自己的也不行),也像是看到空气一样淡定。
我就这样坐在计算机椅上,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要是杀了他的话,警察应该会来吧?
但是最后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卧室的门锁上了。
我以为这个大叔会自己离开的,比如说看到尸体后报个警之类的,但结果他没有。
一开始,他试图来到我的卧室,在发现上锁了之后去搜查了一下其他房间(就是母亲和杂物房),说是搜查,其实只是进房间后站在门口看了一圈,最后他回到了我的门前。
“咚咚。”他敲了敲门,“有人吗?”
但是这大叔压根没有打算得到响应,我甚至来不及潜入墙壁之中,下一秒,这经过我强化的门就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金发的洋服少女手持巨大的针筒砸坏了我的门。
……原来如此,这个男人也具有像RedRibbon一样的背后灵。
走廊窗户的窗帘被飞快的拉上,金属环在横条在滑动发出了不算美妙的声音。
“现在离开的话我还能当作无事发生,但,这么说的话你估计也不会听吧。”我脚下用力,椅子转了半个圈,我看着眼前的男人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有何贵干?”
黑发的男人怔怔地看着我的脸,然后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这么凶啊,真是……太可爱了!”
那还用你废话吗?我心里更是烦厌,于是没有回他。
“失礼了,我的名字是████,是千津子你的叔叔哦,能看出来吧?虽然是异卵双胞胎,但是我和幸子长得很像呢。”
我的视线落到他旁边在空中漂浮着的金发少女身上,说是少女,但准确来说那是介于小女孩和少女之间的体型,也就是和我差不多的年龄。不过要说到介定少女和幼女的条件,果然还是要看那个吧?
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了月经周期,虽然在变成吸血鬼后好像就停止了。……算了,我觉得我是少女。
总之,她自从砸开了门之后一直很安静,我微妙地感觉到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