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这段被迫走下去的行程感觉无比漫长,走了很久,中途也没有任何的驻足与喘息。
突然间,前方一束亮光射了进来,闻磬与翎帆眼前一阵恍惚,明显在黑暗中行走太久的缘故,对突然闯入的光明极不适应。
两人恢复了神志,跟着走出这个漫长的地道,重新来到日光下,似乎是晨曦映照时,才发觉已经走了整整一夜,但巨大的恐惧驱动下,竟没有明显精疲力尽的感觉。在这群男人的胁迫下,闻磬与翎帆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里很像是一个古老的村寨,古老得颇显原始。在一个狭窄如半月形的山谷里,零散着分布几处茅草屋,屋子很矮小,茅草铺成的屋顶像是倒扣的船形,四面墙看着像是泥土筑成,都涂上了一层白色。半月形山谷的弧顶处向山体延伸,可以看到一些开凿的石洞,里面仿佛都有人居住,石洞之间有石阶相连。但这个村寨几乎看不到任何女人和小孩。
在这个古村寨的中央,竖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左手执盾右手执斧,单腿屈膝跪地,上方竟没有头颅,毛发直接从勃颈处冒出,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凶煞之气。他的上身无比魁梧雄壮,成倒三角形,两个乳~头处列开两道开口,四周隆起,乳~头之间又有轻微的凹陷,肚脐处横出一道深如沟壑般的皱褶。每一寸肌肤表面都有红与黑两种线条攀附,看起来光怪陆离。
闻磬和翎帆 被押着穿过狭窄的山谷村寨,登上石阶,向最上方的山洞走去。在石阶上俯瞰,这个山谷一眼望去竟然是全封闭的,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开口通向外界。这似乎又是一个绝境!
闻磬和翎帆进入最上方的山洞,这里纵深很广,似别有洞天的感觉。山洞某处挨着石壁的一侧,有一处炉火,火焰缓缓地跳动着。但山洞内仍有一股凉意逼人,让人不禁打起寒战。闻磬和翎帆被绑在山洞中间的一根石柱上。
老人怀抱着那只烟囱,向闻磬走来。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老人用带着浓重方言的汉语问道。
闻磬直到此时容不得半点侥幸,而且他和翎帆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坦言:“我们过来是找一个叫‘白塔村’的地方。”
“白塔村?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给我爷爷的骨灰下葬。”闻磬一边说着,一边揣摩着老人的问话,“去哪里做什么”,看来这里明显不是自己要找的白塔村。
“你爷爷的骨灰在什么地方?”
“在我们随身携带的包里,你们抓我们来的时候,我不知道背包遗留在哪。”
“是不是这个?这里面包裹的是不是你爷爷的骨灰?”老人从别人手中接过背包,正是翎帆之前背的那个。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在半空抖动了几下。
“是,这就是我爷爷的骨灰,你们不要随便动!”闻磬咬着牙叫嚷着。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他叫......”正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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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磬感觉后腿被轻轻撞了一下,知道这是翎帆偷偷给出的暗示。闻磬犹豫了一下,之前发生的各种事情迅速从脑中掠过,于是留心说道:“他叫闻汉城。”
老人狐疑地盯着闻磬,语气变得紧促:“年轻人,你在骗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爷爷应该姓‘秦’!”
闻磬猛抬头看着老人,他不知道这个老人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究竟是谁?这里和白塔村有什么关系?
老人没有等闻磬回答,便转过身去,走到那处火焰旁,不顾闻磬和翎帆的阻止,强行将塑料袋拆开,抓住一把骨灰撒向了火焰。顿时,火焰“扑”地一下腾跃起来。闻磬和翎帆睁大眼睛,仿佛看到山洞里不知何处有雾气散出,迅速弥漫,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
闻磬和翎帆强睁着双眼,发现火焰紧挨的那处石壁在阴暗处突然变幻了模样,像从上方的石缝中张开了两只眼睛,而且这两只眼睛在微妙地变化着,每一只都忽大忽小,变大时投射出惨白的光芒,变小时又隐约有种幽绿色的光泽浮现。更诡异的是,如果一只眼睛变大,另一只眼睛则会相应变小。这面石壁,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石头,更像是承载了某种奇异的生机,是某种灵魂的独特载体。
老人在石壁面前双腿屈膝跪地,怀里仍横抱着那个烟囱,屋子里的其他男人也同时跪了下来,无比虔诚。老人念着一段听不懂的语言,像是某种古老的祷文或祭文。念完后,这些男人又围坐成一圈,每个人都用将右手搭在旁边人的头顶上,左手则捂住腹部,双眼紧闭。老人仍在念诵着,其他人则发出嗡嗡的嘈杂声,这声音听着很阴沉,好像是用腹部发出的,因为他们的嘴没有丝毫张开。
很快,他们双手合十,高高举起,全身不停颤抖着,像犯了癫痫一样。直至两手平摊,身体恢复到静默状态,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朦胧中看到石壁的眼睛一下子闭上了,雾气散去,那面石壁恢复了原样。闻磬与翎帆借着雾气散去想仔细看清楚那面石壁,但丝毫看不到任何裂痕,与其他处石壁一般无二。
正在这时,老人挥了挥手,那只小眼露出凶戾的神色,几个人将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