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垛上,收拾东西的停了手,洗脸的放下了手里的手巾,大家齐齐打量陆星,一个个问题抛了过来,“小子,你哪儿人呐?”,“今年几岁啦?”,“家里是做什么的?”,还有个人问道,“哎,家里有姐姐妹妹吗?”
问“姐妹”的那人被人在背上踹了一脚,斥道,“瞅你这个没出息的,一天到晚的尽惦记着小娘子!”这番话引得屋里众人一阵大笑。
陆星大大方方站在屋子中间,迎着众人的目光,先向着屋中的人们抱拳行礼,再道,“我才来,还不大知晓营里的律例规矩,请诸位哥哥、叔叔伯伯们多教导,若是哪儿做的不好,大家只管说我,有事儿只管吩咐我做便是。”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纷纷道,“嗨,哪儿说得上教导,多呆些时日,自然就知道营里的规矩了。”,“这孩子倒乖。”,“营里自是比外头严谨些,初来乍到,别到处瞎摸瞎闯,进出都跟着我们走。”
客套过后,自然要向同屋的众人交待一下身世,陆星什么也不隐瞒,从祈县城外的小庙说到街头行乞,再到进县衙当了捕头,三言两语间,一一都讲明了。唯有一样,就是陆星的命格,他没有说,这是陆星心里一直存着的一个“结”。
王好好和李旭之前都对陆星说过,让他不要言必对人提及命格的事,“这个不需要挂在嘴边,没有人会问,你也不必总是提着”。陆星觉得他二人说的有道理,于是把命格一事隐去不提。
陆星讲罢祈县和赶考的事,屋里众人一片叹息和唏嘘声,有人道“这孩子可真不容易啊,”,有人问“那你是会功夫喽?”,有人好奇“你真的捉拿过人犯和匪徒?”,还有人问陆星,“哎,你杀过人吗?”
陆星笑笑,应道,“会点子功夫。”然后他又笑,说道,“嗨,我那点儿功夫都是打架打出来的。”,然后又道,“在县衙里当差时,抓过人犯也抓过马匪,我那刀头,见过血。”
听了陆星的话,望向他的目光中有钦佩,有敬畏,也有好奇和怀疑,有人小声道,“嘿,挺厉害的呀,”。
这时又有人问陆星,“哎,你到底多大了,说说,咱们也好称呼。”
陆星笑笑,说道,“嗯,月底时就满十九岁了,嗯,那个,我成亲了。”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顾不上计较陆星的年龄,大家的关注点全都落在了“成亲”二字上。
好几个人都一脸羡慕地看着陆星,纷纷道,“哟,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成亲啦。”,又有人追问,“哎,你入了营,家里呢?舍得你走啊。”,有人道,“是把家中娘子留在廓州了吗?”
陆星笑了笑,说道,“嗯,我那相伴,就在辎重营,若是各位有事往辎重营去,还请关照一二。”
一听是相伴,屋子里顿时响起嘘声,有人道,“嗨,原来不是娘子。”,有人道,“我说呢他能从哪儿讨到老婆,”还有人笑道,“不是娘子那就不算,划出去划出去,这屋里的光棍还是八条。”。
陆星只是笑,并不在意旁人此时的表情。
人也介绍过了,天色也着实不早了,洗过脸宽过衣的王好好走过来,吆喝着让大家睡觉,“躺下躺下,熄灯熄灯,明儿还要早起操练呢。”
有的人铺床,有人走去放下了房里两扇大窗户上挂着的厚黑布帘子,留下一盏灯给末了还没洗漱的人照亮用,其他的人纷纷在长条通铺上躺下了。
王好好把陆星的铺位安排到了长通铺的最边上,他挪过来挨着陆星。一边替陆星铺被子,王好好一边说道,“新来的都睡边儿上。咱们屋少两个人,通铺完全睡得下,宽绰着呢。”
陆星笑笑,对王好好说道,“哥你放心,我怎么着都成,不讲究。”
王好好坐在被子上,忍不住又伸手来拧陆星的脸,笑道,“嘿你这小子,你这让人省心的劲儿还真是……”
陆星躺下了,被褥的感觉是熟悉的,周围的环境则是完全陌生的。明天,从明天开始就要去努力融入一个全新的环境了,陆星的心情忐忑起来,在这起伏的心情中陆星不由想到了刚才的事。
明天,或许就会在营中的什么地方再见到他和他们了。
此时,数里之外的辎重营里,林子心坐在床上,桌上的灯盏亮着。林子心要等到二更时再喂一次马,因此现在还没有睡。
已经过去十来天了,一点儿有关陆星的音讯也没有,林子心又着急又意外。
怎么回事?他若是入了营,一定会想办法捎个信儿来的,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递过来?
让林子心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几个时辰之后,大营里新来的小子在澡房里“亮相”的“事迹”就会传遍整个辎重营,而整个漠北大营对“那件‘大’事”的议论还会持续上好长一段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