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子心说“信他”,又见林子心脸上的忧愁淡去了,陆星心里高兴,转而想到这人之前数年里经历过的磨难苦楚,他又禁不住心疼他。
伸手替林子心拢了拢散在肩头的青丝,陆星用劝慰的语气道,“你把心放宽。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呢。”
见陆星用他那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说着成熟口吻的话,林子心不由道,“你比我还小呢,这么对我说话。”
陆星一听立刻正色道,“哎,哎,搞清楚哈,什么小,嗯,什么小?我不小!你不是都看见过了么?可不能这么说啊。”
林子心的耳朵腾地就红了,心想:混球!这混球!他就没有个正经。
陆星这时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可不许再说我小了,也就是略比你晚出生了几年而已。什么小不小的,你这哥哥,怎么这样子。”
林子心又好气又想笑,一把推开陆星,“混球。”
陆星笑着,没有闪避,反而乘势握住了林子心的手臂。二人互相望着对方,他们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感受到了笑意、关怀和信任,同时体会到了他们之间随着相处而在心中滋长出来的那份叫做“默契”的东西。
陆星盯着林子心,眼睛都不眨,低声感叹道,“你可真真好看啊……”
这时的林子心,微微一笑,淡然道,“天下第一,当然好看。”
“哇……”陆星瞪大眼睛,“哎,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林子心看了陆星一眼,说道,“我又不是你那个什么木子哥哥,当然不一样。”
陆星一见,凑了过来,脸上露出八卦的表情,问林子心道,“哎,坊间传闻,都说那林家小郎君,性子清冷,目下无尘,傲如霜雪,可是真的?”
林子心瞪了陆星一眼,说道,“我没觉得我哪里傲了。喜欢清静、喜欢安静倒是真的。”
“哇啊……”陆星又发出让林子心觉得“傻气”的夸张感叹声,然后问道,“你在京城时,出门也易容吗?”
林子心道,“那倒不必。只有在游学行医,出远门的时候才会如此。”
陆星又问道,“听说京城里,天天有人在林府外徘徊等候,就是为着在你们兄弟出门那个时刻,好看上一眼美人儿,可是真的?”
林子心淡然承认,“是。”
“哇!还真是……”陆星表情夸张地说道,“这些人,这些人竟然……”
“谁都爱看美人儿啊,是你说的。”林子心看一眼陆星。
陆星盯着眼前的人瞧了又瞧,说道,“唉,如果我在京城,估计也会去你们家府门外面守着等着。”
林子心瞪一眼陆星,心想:看你那点出息。
这时,陆星双手交抱,得意地仰头笑了,“唉嘿嘿嘿嘿,现在不用喽,现在不用喽。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就是我老婆,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喽。”
混球!
又被林子心瞪了,陆星委屈不平,“哎,我高兴高兴怎么了,得意得意怎么了。这种事谁能不得意,谁能不高兴呢。毕竟,老婆这么漂亮!”说着,他猫样地蹭过来,在林子心身边挨挨蹭蹭。
“你够了!”林子心斥道。
陆星又得意开心地笑了一会,想到了正事,他收起玩笑表情,对林子心道,“你把容貌再妆扮起来吧。我回来了。论理,我出门了这么久,眼下回来,家里该准备接风的酒菜。什么都不做可不妥。你妆扮好了出门去,买酒、买菜回来。我一路风尘劳累,返回家中,我留在家里呆着。”
林子心听了点点头。
这时,陆星又笑眯眯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这布荷包还是林子心缝给陆星的。陆星把荷包交给林子心,说道,“这趟差,得了些赏钱,都给你。”
林子心接下荷包,整理衣衫,做势要起来。陆星见林子心这么坦然地把荷包接了,并不像以往时那样推托一下,或是拿了就马上放在一边,他高兴起来。在陆星看来,这是木子哥哥,不,这是他相伴愿意跟他一起好好过日子的表示。
看着林子心在屋里走动的身影,陆星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忍不住又扑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满床打滚儿。
我可真是、我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回头看一眼陆星乐得那个样儿,林子心低斥道,“烦死了,床都被你滚乱了。”
被数落了,陆星老实了,坐在床边穿好了鞋,然后动手整理床铺。
见林子心在桌上摆出铜镜等用具,陆星暗想:他就是用这么简单的东西来做易容的吗?看起来如此不起眼,能有那么神奇的妆画效果吗?好厉害啊。
看到林子心拿出来的东西时,陆星惊讶道,“我,我,我还以为这是……茶叶。”
林子心笑笑,“不是。我们家世代行医,精通药理,有很多平时常见的普通药材,其实都还另有其他功用。只是人们不大知道,或是没去注意罢了。”
眼见林子心把那看起来像茶叶似的草药碾成粉,然后对着铜镜,直接用手指沾了粉末,在脸上描抹,手法熟练。陆星暗想,看他这样子,真是熟能生巧啊。
陆星好奇,又问道,“听你说,那些杂耍艺人、伶人,还有江湖中人,也是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