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吃饭的时候,注意到林子心面有愁容,知道他还在担心那个进到祈县来的江湖客的事,陆星一边给林子心夹菜,一边说道,“不要多想,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上街就上街去,想出城上山就去。只管做你要做的事去。”
听着陆星絮絮地说着让他宽心的话,林子心点点头,然后道,“我会小心行事。”
陆星笑道,“不要怕,一切有我。我就在你身边。”
吃过早饭,陆星仍然穿着便装出门去了,他走后,林子心也像平时那样,提着篮子上街买菜去了。
已经跟林子心商量好了之后的安排,陆星就先来找刘县令,向刘县令说明了他上京赶考的意愿。刘县令一听非常高兴,连声赞同,“早该如此,早该如此啊。”
陆星笑了,“哎,还未必能考得中呢,你这样兴头,我倒不好意思了。”
刘县令道,“不要这么想。你只管去京城一试,若得中,是你的本事和福缘;若真的有个万一,暂时没有这段福缘,只管回祈县来继续当捕头。放心,谁也不会笑话你,赶考哪里有包中的呢。”
陆星孩子气地笑起来,问刘县令道,“如果我真的没考中,回祈县来,你还用我吗?”
刘县令嗔道,“你这孩子,这是说得哪里话,咱们当同僚也有几年了,我的脾气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你只管放心地去吧。”
陆星接着又把要带新结的相伴一起去的想法也都向刘县令说了,还羞惭惭地透露了一点买簪子的事情。刘县令明白陆星讲这些的原因。陆星是个孤儿,现在有个家,他很珍惜,想让他的相伴能有更好的生活,这是人之常情。
刘县令理解地说道,“你现在成家了,不比以前单身的时候,能这么想也很对。你那位相伴是个很好的孩子,既跟他结了亲,好好待人家。”
把这些说完,陆星又跟刘县令商量了他走之后祈县衙门里的事情,陆星推荐由捕快何忠暂代他的职位,带领着其他捕快们办事,“他实诚、勤勉,处事公平,经验也足,很合适。”二人又商量了之后捕快们该如何与本县的衙役、守城军们一起配合工作的事。
把心中牵挂着的几项事都和刘县令说妥,陆星觉得放心了。刘县令这时拉住陆星道,“你我共事数年,我这心里还真是着实有些舍不得。”
陆星笑道,“也许过几个月,我就回来了呢。”
刘县令叹道,“我虽做了几任知县,却一直是个地方上的小官,于京中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熟人,况且我是个文职。想写封举荐信给你也是不能,惭愧啊。”
陆星忙道,“别这么说。”
刘县令道,“你若能得中,想来是会被派到某处任武官守将之职,如果能考虑到你的来处,被派到河西道,甚至于雍州地界上,那可真是太好了。”
陆星笑道,“我也是这么想。若真能榜上有名,我自己也会给自己做打算,尽量争取。”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陆星告辞出来,带着人往街上巡查去了。
预备要上京考武科举的事,陆星也告诉了其他同僚们,很快,消息就在祈县传开了。
晚上回到家,陆星把他已经向上司和同僚们说明的事,告诉给林子心,然后道,“说了要去,算算日子,也该准备了。早点动身,若是比开科的日子到的早,只当是进京城见市面了。你这就开始收拾行李吧。”
林子心听完,坐在那里愣了一会,陆星见他这样,靠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的了?还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吗?”
林子心笑了笑说道,“原本来时,我是计划过了冬天,春暖雪化时就要走的。结果计划全乱套了。到了现在,说要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陆星伸手摸了摸林子心垂落在肩上的青丝,说道,“只当是出一趟远门那样准备就好。这一程路途虽远,却是春末到夏季的时间,不用带厚重衣物,只带夏衣即可,把该用的日用品带上,若是短少什么,路上补买就是了。”
陆星是惯常外出办差的人,而林子心这么些年在外流浪,也很知道在外的人该带好的必须品有哪些。林子心道,“我这就着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和你商量。”
陆星听了,笑得眼睛眯起来,把头靠上林子心的肩,说道,“你性情真好。”
林子心听了不由道,“哪里好了,我都没觉得。”
陆星笑着道,“可好了,凡事有商有量的。嗯,我喜欢。”
林子心顿时耳朵一红,然后道,“告诉你,我性情一点儿也不好,往后你就知道了。我在家的时候,娇生惯养,为所欲为,哼,我……”说着说着,林子心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虽然自幼被娇宠着长大,但家教极好,并没有被宠坏。
陆星笑着投给林子心一个“随你怎么说,我才不相信”的眼神。
陆星又道,“估计这两天里,我要带着你上京城的消息就会在县城里传来,也许会有人来家里问情况、委托捎带家书信件,或是有相赠之物。我若不在家,你先收着。”
林子心知道,陆星从小在这座县城长大,后又成为本地捕头,守护一方安宁。这么些年下来,自然有结下情谊,临别之际,一定会有人要送些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