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从身边呼啸而过,饶是寒暑不侵,恽溟衔也感到极度的恐惧。
可看到霍星尘在前面御剑而行,似不曾被寒意所扰,他便安心了许多。
行将不久,眼中皆是白茫茫一片。
临近这片白色的大陆之时,霍星尘落下地面,待恽溟衔落地之后扔给他一枚丹药。
“你如今相貌与人族无异,但终究有些地方不同,将这颗丹药涂抹于脸上。”
说完,霍星尘将朱雀剑用布包裹起来向前走去。
恽溟衔怔了怔神,将丹药催化涂抹于脸上,一股凉意袭来,然后便感觉脸部肌肉抽动了数次便安静了下来。
“这是易容丹吗?”
向前踏步而去,跟在霍星尘身后。
走了很长时间,恽溟衔粗算大概走了近一里路然后进入雪原,踏在雪地上,他才明白这股寒意是从何而来。
“我们要去哪里?”
这些天一直在赶路,就算再如何倔强,恽溟衔终究是个孩童,见如此白皑的厚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面对曾经一直奢望的雪花,好奇与兴奋使得他将这些天的阴霾挥散大半,跑上前与霍星尘并肩问道。
“我还以为你一直想做个哑巴呢。”霍星尘笑了笑,指着前方道:“这里叫雪国,今后这三
年你便在这里历练。”
恽溟衔张了张嘴,咽了一口唾沫道:“这里?”
“不错?”霍星尘点点头。
“还要呆三年?”恽溟衔知道三年时间对一个武者来说只是弹指一挥,甚至可以说这三年若没有什么奇遇,连一个小境界都提升不了。
“怎么?三年很长吗?”霍星尘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动静。
“可竹域怎么办?”竹域在他离开之后便会进入一场争斗当中,甚至会在短短数日之间改变整个竹域的走向,他担心一旦父亲与小叔子落败,整个竹域便会落在方茧等人手中,而到那时,他再想回去便是死路一条。
霍星尘淡淡道:“你不是说,这是一场无关于你的战争吗?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既然你父亲想要在没几年好活的时间内帮你铲除异己,你就应该明白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斗。”
恽溟衔沉声道:“但终归和我有关,想到年父亲......”
霍星尘冷笑道:“想当年你父亲接替族主之位已是虚神境武者,当年他百岁便达到无耻成就,在竹域威望比你高,各方面都比你强。而你呢?除了有一个少族主的尊贵身份之外,你有什么?若你此时在竹域当中,怕是一息也活不下去。”
“那又如何?”恽溟衔气道:“我魔族并非怕死之辈....
..”
霍星尘打断道:“但是你父亲怕你,怕你连十分之一的竹域都撑不起,然后让竹域走向灭亡。你父亲虽不像竹域在自己手中消失,但他又何尝希望竹域就此消失,你那些祖辈又何尝希望如此。现在你却愚蠢摆出一副赴死的姿态,自以为忠丹义感,其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就是一头蠢货。”
恽溟衔脸色阴沉。
霍星尘放软语气道:“你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除了他没几年好活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将一个完整的竹域交到你手中。据我所知,魔族数千年来一直处于分化状态,内部时常处于尔虞我诈,才导致魔族如今的局面。你父亲虽比不上前尘,但他有一个复兴魔族的雄心,所以才下如此决断。”
“你在你父亲身边的时日比我长,但却看不透你父亲。这些年你以为自己受了无限的委屈,但你可曾想你父亲的真正用意?”
恽溟衔听着,咬着嘴唇。
似乎在这一刻,他脑海中出现一幕有一幕父亲的画面。
严厉、苛刻,甚至有些丧心病狂的将所有东西压在他身上。
他一颗都不敢松懈,因为若是得不到父亲的认可,他便会受到魔族最恐怖的逼供手段。
万蚁锥心之苦。
这种痛苦就像千刀万枪刺在他心脏处,那种痛苦只有他和魔狱
中那些前辈大能才清楚。
那是一种令天地色变,冰雪融化之痛,甚至还犹有过之。
被处以此刑之人,无人能在短时间内挺过来,若施展者稍有不慎便会将那个人摧残致死。
这些年他被施了两次这种刑罚,但他很快在短短几日之内从痛苦中挣扎出来。
而每一次挣扎出来,对父亲的怨恨就会增加一分。
在承受两次非人痛楚之后,他便对天发誓,终有一日他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一直不停的努力,一直按着父亲的要求,按着小叔子的要求,甚至到最后按着霍尊的要求在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之后他成为竹域那个提升最快的妖孽般天才,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如何提升实力,如何利用愤怒化为动力将自己变成一个他们眼中的天才。
如今回想起来,原来父亲另有深意。
“现在想明白了?”霍星尘忽然站定。
恽溟衔抬起头对向霍星尘双眼,道:“你为什么会对竹域这般了解,为什么会如此关心我魔族,为什么会这般了解我父亲。”
霍星尘冷冷道:“这几个问题,便是